總以為見過了愛情裏的悲傷讓人難以忍受,但是當你的親人在醫院裏的時候,你流淚才是真的傷心。那些愛情裏的所謂的受傷都變的微不足道……。
終於趕到了醫院,沐資帶著氧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似乎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與她不在有任何關係。她可能在做夢,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的女兒在遊樂場玩著,不停的喊著媽媽……可是這一瞬間給沐羨的打擊很大,血泊裏送回來的女人,不管自己怎麼去哭,不管自己怎麼去搖她,他都沒有任何回應,像是相隔兩個世界,兩個彼此都不通的世界,隻有醫生的來來往往,不停的往這副皮囊裏送藥水。
許冰見到失控的沐羨說了很多次了,“沐羨,你不喊了,已經昏迷五個小時了。”
含著眼淚沐羨問:“哥,醫生不可能沒有辦法讓她醒的。”
許冰:“我也問過了,她身體上沒有內傷,大腿外側和膝蓋小腿都是外傷,手關節嚴重骨折,但是沒斷。”一邊說一邊指著紗布的地方跟沐羨講著:“最嚴重的是頭部,頭部的外傷就額頭擦破了頭皮,從結果看看大概是頭顱內部腦震蕩……”
沐羨對於這麼長的一段話已經聽不進去了,淚水早就花了臉頰。打斷了許冰的話就說:“腦震蕩是昏迷的原因?”
許冰摸著沐資的額頭親親的吻了一下,“是!”
沐羨什麼都沒說了,在一邊的抽屜上找到了病曆本,看了一下。可是沐羨發現根本就看不懂,所有的字沒有一個是正楷字,還寫了很多帶有符號或者英文簡寫的名詞。不看了,沐羨帶著本著出去就找了護士站,又問去了醫生辦公室裏,找到了姓王的醫生。她已經沒有管跟她一起來的那個人在幹嘛,她也不需要了解情況的哥哥幫什麼忙,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看到點什麼希望,就去了,想到什麼就做了什麼。
沐羨翻開病曆本:“醫生,這位病人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王醫生:“你是家屬是吧,這種時候家屬一定要有好心態,跟病人度過難關。”
沐羨其實就想問問情況,因為沒有耐心去猜後果,可是聽到醫生這般的勸,感覺太不對勁了,她沒有假設,假設姐姐不再醒來。她特意擦幹眼淚表示可以控製情緒:“王醫生,我是她的妹妹,你跟我講講情況怎麼樣了可以嗎?”
王醫生指著電腦裏的資料跟沐羨講解,而沐羨聽進去的不多,她隻聽了關鍵字。而王醫生的關鍵字太多了,一會兒是說病人情況比起同等車禍的要好很多,也不顯得複雜;一會兒又說從頭部看,病人這麼久的昏迷說明腦震蕩對她的危險較大……
沐羨瞪大眼睛已經有些忍不住要爆發了,麵對這麼不著急不上火的醫生,說:“那我說好還是不好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王醫生以為沐羨是不通的家屬不能理解一樣,還是慢慢細細的講著他的醫學,“病人什麼時候醒來真的不好說,你們家屬現在要做的是陪在病人身邊,注意病人的狀況。”
沐羨說:“請你直說。”
王醫生:“沒有什麼直說,這就是真實的情況,我沒有瞞你。”
沐羨忍不住對著他喊問到:“那醒來後是什麼情況你總可以說了吧?”
王醫生明白了這應該不是一般的人估計又是一場醫鬧,“醒來後也不好說,畢竟腦震蕩的情況每個人都不一樣,在她昏迷的狀態下,誰也說不準。”說完,起身整理資料做式離開。
沐羨等於什麼都沒問,就接著問。看到醫生準備要走就更是發了脾氣對著醫生就衝了起來,“你還沒跟我說完呢?不可能你們連一些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了吧!”
王醫生雖然不怕什麼,他也沒有說錯什麼,就說有事要出去就出去了。
沐羨失了魂,走到走廊上還被一個護士扶了一把才站穩,就問護士才知道王醫生是剛剛掉過來的,聽說是個有點背景的醫生,才過了實習期的。
回到急診室裏,看著就是一個簡單包紮的沐資心裏不滿,當又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可以幫到沐資減輕痛楚。
沐羨:“哥哥,姐姐醒過嗎?”
許冰搖搖頭,正在傷心中。
沐羨坐在床邊上,又問:“你告訴爸媽了嗎?”
許冰振作了下,但有沒法振作他也受了很大的打擊,如果萬一沐資,那就隻剩下他了。“我也是剛到不久,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醫生說病人獲救時講了兩個字,我聽著大約像是你的名字就給你打了電話。我繳費什麼的也是忙到現在。”
沐羨:“我們應該把爸媽叫過來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沐羨看到姐姐的眼睛開始流淚。“你們看她,流眼淚了,難道她聽見我們講話了,要醒了姐姐。”
許冰也走過來,抱在沐資身上,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莫非推開了許冰,“不要壓在她的身上,你看他繼續流淚,要表達什麼。”許冰起來莫非又說:“沐羨你剛剛說了什麼,她就哭了?”
沐羨回憶了一下:“我說要告訴爸媽…。。”
莫非急忙說:“不要告訴爸媽?她肯定是不想要爸媽為她當心。”
他們真的沒有再提到爸媽,沐資也就漸漸的沒有眼淚了。大家各自沉默,都是眼裏沒有焦點的那種,沐資卻一直沒有了任何動靜,原以為要醒了,結果不是。
莫非:“要不帶葉子來,看看姐姐會不會同意。”
許冰湊到沐資耳邊輕輕的說:“老婆,我把咱女人結果來陪陪你好嗎?”
這一次沐資沒有哭,她動了動手指。
大家馬上就都明白了沐資的意思,她不想讓爸媽當心,她想她的女人陪著,可能是因為女兒還不懂事吧。
許冰去接葉子了。
沐羨又找去了辦公室,回來之後臉都是紅的,且不高興都寫在了臉上。
莫非拉來沐羨坐下來,安慰說:“你不要太當心,姐姐現在有意識,說不定馬上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