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中途的時候住在哪?不會是住在普通人家吧?”陳意聽的入迷,忘記了劉大海身上的臭氣。

“怎麼可能,那些凡夫俗子豈不是要被嚇死?”劉大海說道“一般我們都會在陰陽師家裏歇腳,或者在自己關係好的朋友家裏,有著山裏的旅館很是歡迎我們入住,入店之前我們會高喝一聲‘喜神打尖!’老板回送上來一套餐具,一個大碗,三雙筷子,一個小碟,這就是同意我們住在這裏,如果不是這樣做,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我們決不能在這裏休息。”

“那趕屍那麼辛苦,酬勞一定會很高吧!”陳意問道。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劉大海輕輕一句話就說明了趕屍人豐厚的酬勞。

“二老,我也困了,今夜還要趕路,我先去休歇去了。”劉大海說累了,精神氣差的要命。

“去吧,要不要再加被子?”洪老太太問道。

“不用了,老太太您先忙您的,不用理會我們哥倆!”劉大海打著哈欠,起身抱拳離開。

洪老頭問陳意:“《五行訣》上記錄的東西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但就是囫圇吞棗,隻讀了個大概,一些細節還是沒有記牢。”陳意老老實實地應答道。

“現在它對你的作用有限,等有一天你出去闖蕩的時候就是給你的命加了一道保險。”洪老太太說道。

“奶奶,那個劉小河也太沒有禮貌了吧,上梁不正下梁歪。”陳意不滿地說道。

“那個孩子是個比你命還要苦的人,以前劉家的人都不願意讓大海小河做趕屍人,大海這孩子好奇心重,就喜歡這個,小河原本是性格很開朗,有一次大海和他爹走屍,主家人瞞著劉家父子,這個人原本是個吊死鬼,主家騙劉家父子說是被人勒死的,他們也沒有太在意這回事,老劉畢竟跑了幾十年的屍了,沒出過幾次差錯,心理狂妄自大,路上這個屍體鬼魂,把老劉給害死了,大海在前麵引路,撿回一條小命。”

“那劉大海再找一個合夥的一起趕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拉上劉小河?”

“別劉大海劉大海的叫!叫師叔!別看劉小河就比你大幾歲,你也得叫他師叔!”洪老頭狠狠地敲了陳意的腦袋。

陳意咬牙切齒的揉著腦袋:“知道了!”

洪老太太就看著這一老一小打鬧,繼續說道:“小河對趕屍沒有一點興趣可言,從小的夢想就是放一個文學家,他哥後來也找了一個趕屍人合夥趕屍,後來小河上了大學,戀愛了,也是個情種,愛那個女的愛得死去活來,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後來有次大海去學校看小河,正好撞見那個女的上了一個豪華的汽車,大海覺得不對勁,就一路跟著,跟著汽車來到一個死胡同裏頭,四下無人,大海躡手躡腳的過去偷看,發現小河的女朋友和一個大老板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在做那苟且之事!”洪老太太說到這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詛罵了一聲“狗男女”。

洪老頭接過話:“確實是一對狗男女,大海忍著沒有發作,悄悄回去告訴小河,小河打死也不信,大海就帶著小河跟蹤那個女的,還不出三天,就發現了那個女上了比上次那輛更加豪華的車子,兄弟倆跟了過去,發現那個女的和這個老頭去開房,大海沒拉住小河,小河過去對老頭拳打腳踢,老頭體格不好,一命嗚呼了。”

“大海一看出了命案,就趕緊讓小河跑路,小河不聽,大海一合計,事是那個婊子惹出來的,趁那個女的不備,一拳打爛她的腦袋,趕屍人的身體素質都很高,想跑路沒有一點問題,小河看那女的死了,心灰意冷,不聽大海的話,投案自首了,還把他哥的命案一起攬下來了,大海覺得對不住弟弟,怕弟弟在牢裏受人欺負,也去自首了,由於認錯態度好,剛開始是小河判了二十年,大海判了十五年,後來發現那個老頭是黑社會,嫖賭黃均有涉及,死有餘辜,女的是個****這個案子的性質就變了許多,法院幹脆把兩人馬馬虎虎蹲了還沒兩年就放出來了,小河退了學,整天六神無主的,大海他合夥人另尋良木,小河就頂替上去,做了趕屍人。”

“真夠可憐的,相比之下我還算幸運的。”陳意想道。

“以後,對兩個師叔客客氣氣的,聽到了沒?”洪老頭說道。

“聽到了!”這次陳意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