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科洛塞十號第二場競技表演將在今晚如期開始。
因為科洛塞十號的大力宣傳,今天的客人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紀錄,雖然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兩個小時,但已經人滿為患了。
為了不怠慢客人,並烘托熱烈的氛圍,正式表演前的活動極為豐富精彩。不僅有常規的滑稽小醜鬥牛,還新增加的一項萬獸奔騰與廝殺的壯觀活動。科洛塞十號的當家崔明烈仿佛不計成本一般將自己手上所有的野獸全部注射了狂化劑,然後將它們分批成群地驅趕到寬闊的競技場上。
近千頭凶惡的野獸一批批地被放入競技場,被注射了狂化劑的野獸們雙眼血紅,渾身毛發倒豎,瘋狂地咆哮著然後撲向身邊的任何可見的野獸。遵循著自然給予動物的獸性,尖銳的牙齒,厚實的肉塊,鋒利的爪子,濃濃的鮮血,巨大的吼聲、搏擊的震動讓科洛塞都搖晃了起來。一批廝殺幹淨下一批便緊接而出,就這樣一批批一群群。這場慘烈殘酷的表演秀,隻用了不到三十分鍾的時間就奪取了近千條生命。直徑兩百米的圓形場地很快就被它們身上流下的血液浸泡,無一絲縫隙,它們的屍體堆積得如連綿的小山一般,無一處平緩。在逐漸凝固的血塊裏,各種“物件”鑲嵌其中,好一個盛大壯麗的開幕式啊。也許是場麵太過刺激了些,也許隻是競技場上猛然散發的味道太過惡心,很多觀眾都忍受不住嘔吐了起來。
“好刺激,這麼大的場麵,科洛塞十號的老板也太豪爽了吧。這些畜生得多少錢啊!一頭就算一百萬華夏幣,那一千頭怎麼著也得十億吧。”一位觀眾在衛生間吐完,漱了漱口內的殘餘物,然後神清氣爽地對旁邊和自己幹著相同流程的路人觀眾搭話道。
“我估計是腦子進水了,這已經違背了投入和產出的經濟學規律了。”路人觀眾不負眾望地附和了一下。
這時在路人觀眾旁邊的另一個觀眾很認真地說道:“很多現象的背後都可以揭示某些秘密,科洛塞十號老板這次的巨大投入自然不會是簡單的豪舉,這次的產出恐怕出乎我們的認知範圍。”
“哦,專家呀,大學者啊,神經病……”前麵的觀眾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諷刺道,但剛說半句就突然想到了什麼,“咦,對呀,我怎麼才想起來。聽我的朋友說,這次來這裏看表演的有不少大人物。”
“什麼大人物,有多大,比這裏的老板還大嗎?”
“當然,我的朋友在進場時看到這裏的老板居然親自迎接了一群人,而且對其中的一個男人態度極其謙卑。你說會不會是這裏的老板做出這些事情隻是為了討好那個男人。”
“有可能,也許是科洛塞老板的老板呢。唉,達到那種高度的人物我已經無法想象了。”
“行了,吐也吐完了,該回去看表演了,一百萬一張票可不便宜啊。”
“所言極是。同行同行。”最後拽文的自然是那名學者路人觀眾了。
“咚咚咚……”仿佛歐洲中世紀古老神聖的教堂上敲響的鍾聲,深沉嚴肅透著淡淡的憐憫和悲壯。鍾聲在繚繞上升直達科洛塞的穹頂,不知它是否帶走了那些動物們的亡靈。
畜生的亡靈怎麼樣都無所謂,還是快點解決掉下麵惡心的屍體吧。準確把握住觀眾心聲的堅持以人為本的科洛塞自然不會讓觀眾失望。在鍾聲響起後不久,競技場上八個石門就全部轟然閉合,接著石門上方兩米的十六個大張著嘴的巨大龍頭浮雕開始噴湧出清澈的水流。水是世界上很神奇的液體,雖然它普通得讓人幾乎忽略了它的存在。龐大的水流衝刷著泥濘的競技場,將野獸們的血液融合,將野獸們的殘骸浮起,將空氣中的腥臭味淡化,並帶來一種清水特有的爽快感。
這時,開幕式第三個節目轟然而至。簡單的幾個初始音符仿佛黃鍾大呂一般裹挾著磅礴的氣勢迅速震顫了整個弗拉維奧地下劇場。能造成這種效果的隻有能以一己之力匹敵整個交響樂團的“樂器皇帝”——管風琴。這個最具宗教色彩的樂器管風琴甫一開始便將莊嚴肅穆的氣氛擴散到了全場,它是崔明烈耗費巨資專門聘請國外的名家設計組裝的,龐大的琴身與科洛塞建築融為一體,發出的音高甚至包括人類無法聽到隻能感覺的次聲波和超聲波。這一切,包括下麵即將展示的部分都是崔明烈為了這一天所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