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浩轉過身注視著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展露氣勢的鄭如鬆,心中為自己的年輕而輕歎了一口氣,一著不慎便被這隻老狐狸搶占了先機。於是冥浩沉默地應對,他知道鄭如鬆後麵的話才是重點。
“冥浩先生,您要我支付的代價是什麼,老朽一定會償還?”
冥浩仍然沉默,因為他知道鄭如鬆已經贏了這盤棋。“冥浩先生,老朽知道覬覦神石的那個神秘還會出現,也知道神石的封印已到崩潰的邊緣,而這些都不是老朽可以應對的。老朽不希望它們影響到檬兒,所以老朽希望將神石支付給您作為代價,同時也希望將檬兒許配給您。”
喂,老頭子,我隻賣藝不賣身啊,而且什麼年代了,耶穌死了兩千年多年了,還包辦婚姻,你這不是成心欺負我嗎?冥浩心中腹誹著。冥浩在心中有著不可觸犯的底線和不會動搖的原則,雖然原則少的可憐,底線低的嚇人。在少的可憐的原則中有一條就是遵守契約,所以他不會任意破壞與鄭如鬆起初訂下的契約,隻收取相應的代價不多取一毫亦不少拿一厘。這次的工作並不輕鬆,而且他還失去了一滴血液,但要以這座黑靈山作為代價還遠遠不夠,冥浩知道這個鄭如鬆也同樣猜到了。所以鄭如鬆將鄭檬的婚姻作為附加條件,希望冥浩可以在自己百年之後保護她。這不僅是對檬兒的愛,也是對家族未來的思考。
冥浩外形無可挑剔,內在更是溫柔善良、深藏不露,同時他那麼令沈老推崇,對鄭如鬆來說冥浩簡直是上天賜給他的絕世無雙的乘龍快婿,可惜的是鄭如鬆不知道冥浩的背景,不能知彼何以取勝,所以輪到冥浩絕地反擊。
“我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不夠資格,我便認她為義妹。”這是冥浩的底牌和尊嚴。
高手過招很快,而高人博弈同樣迅速。鄭如鬆感受到了冥浩的決心,思考片刻便坦然接受了這個還算不錯的結果,博弈的最高境界不就是雙贏嗎。兒孫自有兒孫福,希望檬兒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冥浩先生,拜托了!”
“老爺子,這是我的榮幸。”
“冥浩先生,老朽有一個請求,希望像您稱呼沈老一樣叫老朽為老鄭,不知可不可以?”
“那老鄭,你也把先生兩字去掉吧,叫我冥浩就行了。”
“好,冥浩,冥浩,哈哈,好。”
冥浩看到甚是開心的鄭如鬆,突然想到了什麼,輕打響指,兩滴血液浮現在鄭如鬆身前。“代價既已支付,老鄭這兩滴血液現在就還給你。”說完,兩滴血液像是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主人那樣鑽進了鄭如鬆老人的眉心,消失不見了。
“冥浩,我下午會舉辦一場家宴,犒賞我那些那些辛苦許久的家人,不知你可願參加?”
“不了,我準備再研究一下石頭。”
“那好,冥浩,從現在起這個空間就是你的了,我上去後就不會再踏入這裏半步,這個地方我也不會告訴檬兒。你安心在這裏研究吧,我就先上去了。”
“多謝!”冥浩真的很感謝鄭如鬆。
目送著鄭如鬆走上升降梯離開,冥浩重新將目光聚焦到了黑靈石上,嘿嘿一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臉興奮地向一絲不掛的黑靈石走去……(此處有刪節,如欲鑒賞完整的章節,請繼續支持作者。)
鄭如鬆出來的地方不再是鄭檬的房間,而是一處靈堂。根據最初的設計,入口隻有一個就是鄭檬的房間,出口有三個一個是鄭氏一族的靈堂一個是百檬園後麵的山林,而且靈堂和山林這兩個出口都是一次性的,用過便會自動封死。鄭氏一族的靈堂,裏麵供奉著列祖列宗和逝去沒有多久的鄭如鬆的兒子和媳婦。鄭如鬆將拐杖立在一旁,點了三根香,然後跪在蘆葦編織的蒲團上,三個響頭後,對著正中間的幾十個靈位禱祝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祭拜列祖列宗了。兒孫不孝,已將神石拱手送於他人,親手毀了我鄭氏家族幾百年來的興盛之基。以前,兒孫曾說過,踏入半百這一門檻後,兒孫對家族垂暮之感越來越強烈。兒孫要尋求出路,趁自己還不算老,為檬兒打造一個更好的繼承環境。所以兒孫選中了冥浩這個無法看透的年輕人,兒孫也是在賭,賭冥浩將成為我鄭氏一族新的神石。現在賭注已經下好,便是我鄭氏一族幾百年的家業和未來,而如何賭怎麼贏就看檬兒的造化了。不孝子孫鄭如鬆願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可以保佑檬兒。”
鄭如鬆眼睛有些濕潤但神色異常堅定,說完這些話,拄著拐杖站起身來,走到新立不久的兩塊靈位前,輕聲說道:“成兒雅兒,凶手已經被剉骨揚灰,你們的仇為父已經報了。現在為父希望你們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檬兒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好了,你們安息吧。過幾年,看到重孫子出生我就可以安心地找你們去了,哈哈。”鄭如鬆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了靈堂,拐杖觸地時發出的響聲回蕩在靈堂裏,咚咚咚,一如他的心境,堅定有力毫無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