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檬園後麵山林的入口有很多,但規定的集合點隻有一個,在那裏鄭如鬆和張龍已經守候了三個多小時了。那些保鏢進去也有將近4個小時了,至今無一人出來,原因自然是沒有人找到根本就不存在的黃金徽章。
“老爺,坐下休息一下吧。”張龍看著勞累了一天的鄭如鬆老爺,忍不住勸道。
“冥浩先生現在情況未知,我怎麼能坐在一旁休息呢。我要站著等到冥浩先生平安出來。”鄭如鬆麵容嚴肅,雙手拄著龍頭拐杖,筆直地站立著,絲毫看不出他已是年過花甲的老人。
張龍還想硬著頭皮再勸幾句,山林裏出現的聲音打亂了張龍的念頭。那些保鏢陸續從山林裏走了出來,來到張龍麵前,將黃金徽章拿給他看。張龍接過徽章,發現真的是黃金做成的,外形倒是很一般,為不規則的圓形,中間刻著鄭字,重量大概有兩斤。張龍鑒定完畢,就把黃金徽章拿給鄭如鬆看,鄭如鬆接過後仔細端詳了一陣,童心大作給徽章想了一個評語“新鮮出爐的鄭氏黃金燒餅,不能吃不中看”。笑吟吟的鄭如鬆老人知道一定是冥浩隨手所為,而對冥浩的做法自己一向是無理由的讚同。輕鬆下來的鄭如鬆老人對張龍說:“已經很晚了,讓大夥去休息吧,徽章就作為獎品送給他們了。晚上睡個好覺,明天我再好好犒勞大夥。”
“老爺子,站了這麼長時間,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冥浩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鄭如鬆老人的身邊。
“冥浩先生,您,您,您終於出來了?”鄭如鬆轉頭看著冥浩,本來想關切地慰問一番,誰知冥浩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哪有經曆什麼一場惡戰、生死決鬥的樣子,所以噎了一下變換成這句話了。
“老爺子,凶手已被我除掉,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了。您可以安心了。”
“好好好,嗯,暫時告一段落,冥浩先生這……”
“現在時間很晚了,您還是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明天才好不讓蘇醒的小公主擔心啊。其他事情,明天我會一起告訴您的。”
“您是說明天,明天檬兒就可以醒過來了,真是太感謝您了,老朽不知……”
為了防止心力交瘁已到極限的老人因為情緒激動而崩潰掉,冥浩沒等老人把話說完,左手食指輕點老人眉心,一道乳白色的亮光閃過,鄭如鬆老人便昏睡了過去。冥浩扶住倒下的老人,輕聲說道:“好好睡一覺,明天的事情比今天要危險的多呢,對你來說,老爺子。”
鄭檬今天醒的很早,但沒有起床,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即醒來後,計劃一天的時間安排,然後向上天禱告,禱告家人健康平安。雖然她並不信仰任何宗教,但不知為什麼,她深深地信仰著那名為“天”的存在,所以她祈禱。今天的鄭檬沒有立刻祈禱,而是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麼。原來,小姑娘做了一個夢,很長也很短的夢,在名為夢的空間,沒有顏色,一片漆黑,然後在夢中自己和一個男子接吻,不對,是自己被一個男子強吻。啊,我的初吻。
夢是一種主體經驗,是人在睡眠時產生想像的影像、聲音、思考或感覺,夢的內容通常是非自願的,是非自願的,夢的整個過程是一種被動體驗,而非主動體驗過程,是被動的被動的。所以和我鄭檬沒關係,我的潛意識並沒有希望男孩親吻自己。鄭檬越想越害羞,於是伸手將天鵝絨被蓋在自己的紅撲撲的小臉上。
鄭檬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反應,拋開將滿十八歲的花季少女所該有的一些這個那個因素外,對她來講這個夢太真實了,她可以聞到他的氣息,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還有從他口中流入自己身體裏的那滴液體,清新而甜蜜。
“啊,討厭,壞蛋,哼。”鄭檬撒嬌般地掀起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用粉嫩的小手捶打著柔軟的床,發泄了幾秒鍾後,忽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就又閉眼仰躺在床上,雙手合十,薄薄的嘴唇輕動,優美的聲音叮鈴而起:“天啊,請原諒我的頑皮,沒有準時向您問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嗯,然後希望您可以保佑爺爺身體健康,出入平安,也希望父母可以安心走好,檬兒已經長大了,謝謝您,爸爸媽媽,謝謝您,上天。”
“好啦,起床了。”鄭檬自言自語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開始今天的第一次打量身處的房間。房間很熟悉,是百檬園裏自己的房間,不過什麼時候搬來百檬園的呢;還有那個門簾好可愛,咦,為什麼沒有房門隻有門簾;啊,我的窗台怎麼消失了,上麵還有我的蘭花呢;雖然這樣視野變開闊了,花園的景色也……,變成廢墟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還在做夢?
就在鄭檬呈現混亂的狀態時,鄭如鬆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檬兒,你終於醒了,現在沒事了,爺爺會保護你的。”
“爺爺。”鄭檬看到沒有變化的爺爺開心地撲了過去,將頭枕在爺爺那瘦弱的肩膀上,頭頂感受著爺爺的撫摸,鄭檬終於相信這不是夢,幾個呼吸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爺爺,輕聲說道,“爺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檬兒剛剛還以為在做噩夢呢。”
鄭如鬆老人看著寶貝的孫女粉嫩健康的臉色,聽著那如百靈鳥鳴叫般的歡快聲音,仿若浮華隔世,一時間百感交集紅了眼圈。
“爺爺,你怎麼了,是不是檬兒又犯錯了?”父母的去世都沒有掉過眼淚的爺爺現在居然要流下眼淚,不知所措的鄭檬開始思考最可能原因。
“不是檬兒的錯,爺爺是高興,看到檬兒還是這麼活潑可愛,爺爺高興啊。至於為什麼,說來話長,你現在要好好休養,過些時日爺爺再告訴你答案好不好?”
“好吧,到時候一定要完完全全,一絲不落地告訴檬兒哦。那爺爺我先去洗漱了,等會兒再和爺爺說話。”鄭檬說完,便像隻百靈鳥輕快地飛走了。
這時,張龍走到鄭如鬆老人身邊,輕聲說道:“老爺,冥浩先生正在書房等您。”這時的張龍應該已經知道老戰友趙虎叛變身死的結局,畢竟昨晚沒有回來的人隻要趙虎一人。張龍很想知道趙虎叛變的原因,所以他希望老爺能夠看在自己盡心多年的情分上告訴自己答案。但正因為服侍鄭如鬆多年才能明白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對於鄭如鬆老爺來說冥浩先生自然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