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桌上,彈鋼琴似的亂敲,看得她心慌意亂,他盯著手上的點名冊,“蕭晴朗?今天天氣好晴朗的那個晴朗?”
她笑了笑,點著桌上的教師簡介,“薑了凡,將要了卻凡塵那個了凡?”——
蕭晴朗早晨好像接到室友單美的來電,十萬火急的催她去上法律課,非專業課選修,寢室要上這一門課的隻有她們兩人,當初選這一門課也是因為上法律課的老教授從不點名,放任自由的緊。她那邊一直在說話,聲音壓的很低,蕭晴朗什麼都沒聽清楚,隻是不停的說“好。”最後手機一扣,翻個身又陷入深眠。
等寢室最後一個人都走掉,她才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九點四十八分,離下課還有兩分鍾,現在趕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開始刷牙洗臉,換上衣服拿了飯卡去食堂吃飯。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蕭晴朗估摸著單美也該出教室了,於是撥了個電話過去。
飯卡包和寢室鑰匙一道掛在一個龍貓鑰匙圈上,她食指套進去,耍雜技似的轉著,響了大概有十聲,那邊才接起電話。
“單美!你居然響了這麼多聲才給我接電話,長本事了是吧?”
不知怎麼,那邊異常安靜,蕭晴朗吞了吞口水,以為對麵覺得太彪悍,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挽救一下形象。卻響起單美異常溫柔眷戀的聲音,感覺像裹了一層蜜汁的糖醋排骨。
“朗朗,我這裏在請教老師問題呢,五分鍾給你回電好嗎?你等我,一會就好了啊。”
蕭晴朗手裏的鑰匙圈做了一個自由落體,奔放著飛向了遠方,成功的砸到一個人的頭上。她連忙掛了電話小跑過去。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疼不疼,嚴不嚴重,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我陪你去看校醫啊?”
偉大的哲學家,她爸爸曾經說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於是她從小當作至理名言付諸於實際行動。
那學長正拿著鑰匙扣一臉怒火,四處張望尋找凶手,蕭晴朗向他表示歉意,一直不停的鞠躬。可能是她態度誠懇,他愣了一下,把鑰匙扣遞給她拉著同伴轉身走了。
蕭晴朗淚眼汪汪的送他遠去,她爸爸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最多。這個時候應景最應該歌唱一首“感恩的心。”
於是她一路哼著感恩的心到了食堂,打飯的食堂阿姨一臉陶醉的像找到了知音,還多給她添了兩塊排骨。
啃到第三塊,寢室的許沙和文藝端著盤子坐到了她對麵。她抬頭看了眼,解除警報後空出一隻手和她們打招呼,嘴上仍然和一塊糖醋排骨奮鬥。
許沙敲了敲她的盤子,她抬頭看她眼神疑惑,無聲的問,“怎麼了!”
許沙瞪了她一眼,柳眉倒豎,“瞧你那樣,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我又不搶你的,你今天沒去上課吧?”
蕭晴朗吞下口中的肉,刨了兩口飯說:“沒有啊,你們走的時候我不還睡著呢嗎,怎麼啦。”
文藝一直默默的吃著飯,蕭晴朗聽見她說了聲“懶豬。”
她眨眨眼,權當作沒有聽到。
“法律係給你們講課那個教授退休了,換了個新教授,今天圖書館那間多媒體教室都快擠爆了,據說連走廊上都門口都站了人,學生會去維持紀律,那些人說他們站那裏看風景,趕都趕不走,你說逗不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