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說又匆匆趕回家去準備,傅天仇身為兵部尚書,當朝的二品大員,就算是回鄉探親也不能耽擱太久。說起來傅說這次回來的時機正好,要不然那也隻能讓傅說日後自己去京城了。
傅說這次隻在家裏呆了兩日,準備上京的東西。傅天仇就要回京了,沒奈何也隻好跟著傅天仇一同上路。這般去京城就舒服多了,朝廷大員行走無論公私諸事都能動用朝廷的驛站係統,直接坐驛船回京。
回來才二三日,許多人還不知道傅說回來,就又跟著傅天仇從東河之中坐船行了百多裏,在鎮昌折入大江,回南行數百裏,再入運河。總之這一路雖然是水路,卻是往返曲折,要比陸路遠個上千裏的路程。但是這一路都是水路,坐船而行,速度又要比陸路快的多了。這般差不多也要個一個月左右才能到達京城。
船上無事,每日都是跟著傅天仇讀書。傅天仇是兵部尚書,這次回鄉也就隻帶了五六個伴當,其中還有兩個都是從戰場下來的廝殺漢子,被收做了私兵。就是傅說練劍,他也沒有什麼反對。
隻是對傅說的功課十分嚴,這回開始是從儒家經典的學問開始學起。倒是和原來世界儒家的經義學問不大相同也是講究綱常禮法,但是卻沒有理學的那一套東西,反倒是更加近於陽明心學,那麼多的死板教條。
有時候傅說心下想想自己一心求仙學道,現在卻學這些東西,還要去科考當官,未免有些南轅北轍。但這世界既然沒有仙道可求,說不得仙道都還在自己的腦子裏麵,等著自己來開創。這般一想,就心平氣和了。何況傅說也還覺得,這般一路磨煉修行卻要比在家中埋頭苦修還要進步快一些。
這日傅說正在和一個叫做王鐵力的伴當閑聊,說起遼西戰場的事情:“那些莫吉人腦袋都剃光了,隻在腦門中間留著一根小辮子。那鞭子能從銅錢的方孔裏麵穿過去,所以就被叫做金錢鼠尾。莫看那些家夥長的醜怪,但是著實凶悍的很,號稱莫吉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說到這裏,就是這位身上留著十幾道傷疤,全部都在正麵的豪勇漢子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些懼色來。傅說心裏就琢磨著,看來這莫吉就相當於以前那世界的蒙古和滿清了。
正說著船行到一處江中,隻看到四野暮色四合,遠山隱隱,竟然一副要下大雨的樣子。這條雖然是官船,由於人少,傅天仇也沒要大船。這時候就不敢再行了,在江中一處沙洲停下過夜。那船老大就說:“大老爺還請小心,這處江中有巨黿出沒,吞噬來往行旅。好在我們這是官船,應該沒什麼事的!不過今晚最後就不要生火做飯了,免得那巨黿嗅到膻腥味道。”
傅說聽了就心中一動: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那巨黿也能分出官船私船來?就聽到傅天仇冷哼一聲說道:“本地的地方官是怎麼當的,既有這等妖邪,怎麼都沒有報知河君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