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馬上亮了,掐掐日子。今天剛好是初一,正是行那采取日精之法。人身之精氣有限,都是從一點先天一氣之中賦化,隻好越用越少。靠食物這些後天之物,卻是無論如何也補不回來。所以道門有種種手段,采補這世間各種能量,來補益自身。不過這些也都是後天,隻有返本歸元,采的先天一氣,才能結真胎,育真種。
傅說這種采日精月華的手段,無疑是極高明的後天采氣手段。采取的卻是紫日初生的一點氤氳紫氣,雖然每次采取並不多,但是長年累月的下來,功效也極是顯著。
這一日他的功夫自己都感覺進步極快,呼吸之間白光充滿從虛室之間照下,整個人都要融化一般。
但是傅說收功卻悵然若失,天元神丹原本就是道門先賢體悟上古時代的修煉之法而創出的,卻是太過艱難。致虛極,守靜篤,這六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不知道困死多少英雄好漢!便是近代一位宗師級的人物,都沒能直憑天元入道,最後功虧一簣。
傅說現在看起自己想要獨憑天元神丹,虛極靜篤,采得先天一氣也是不可能了!他下定了決心,開始準備修行人元金丹,走天人通運的道路。
在原來的末法之世,號稱一切具足,修煉丹法也要一個甲子方能入道。往往無數修者,天不假年,功夫還沒做到,便天年終了,撒手人寰。但是這個世界卻是不同,道法現世,靈氣充沛,卻是根本要不了這麼長久的時間。傅說有這個信心!
懷中的河伯玉佩無時無刻的不在散發出一種清涼的滋潤氣息,滋潤著他的全身經脈和體內的靈氣。他不斷的用意識感悟著玉佩的那種潤澤水氣,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有一條大江奔騰而來,孕養著千裏的肥沃良田,隱隱約約間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意誌。神聖而又浩大莊嚴,傅說敬畏的被意識退了出來,這是河伯神靈的氣息。不是他現在可以接觸!
“郎君這麼早就起來了?”鬆娘提著熱水毛巾,剛剛走到傅說住的單院,就看到傅說提著一柄劍,進退合擊,宛若在舞劍一般。
傅說一晚上沒睡,也就做了兩個多時辰的功課就起身來練劍。一時興起,以劍做筆在空中寫起大字來。隻覺得舞劍和寫字大是不同,書法隻是平麵,而劍法卻是立體,又多了無數隻變化。看來以書法練劍法,也隻能說是做些基本功而已!
“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遊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手中長劍做筆,卻是在臨摹蘭亭序一般。前世人說道右軍字體,古法一變。其雄秀之氣,出於天然,故古今以為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