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端著早晨過來,頓時很是訝異的問:“我兒什麼時候居然學會了舞劍?這般鍛煉一下身體也好!”
傅母出身大戶人家,一向教導傅說的都是行走坐臥,皆有規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傅說原本以為傅母會對自己練劍大加反對的,認為不是讀書人的體麵。但是想來自己父親那一晚在普陀寺吃了這般大的虧,定然不會阻攔自己。沒想到連自己母親也變得這般開明!
“傅兄,今日天和景明,正是出外踏青的好時節。兄何必坐在家中苦讀詩書呢?”一個大嗓門叫了過來,這是傅說的一個好友,以前也是在一個先生門下讀過書的同窗叫做徐世傑的,他話都沒說完,忽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怪叫起來:“傅兄,傅兄,你居然會舞劍?什麼時候學會的?”
傅說無奈隻好收了劍,嘴裏微笑道:“讀書讀的乏了,舞劍活動一下筋骨!”
徐世傑哈哈大笑:“今日我家三郎,還有黃家兄弟,成載幾個人一起相約去踏青。這不,走到城邊就想起你來了,如何一起出去逛逛?”
傅說皺眉,原本是不想去的,這幾個人都要出發了才來叫自己,也太沒有誠意。若是原本的世界,人情疏離簡單,這般作為原也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極重禮儀的世界,起碼昨天也要提早通知一聲,今天早上要出發了才來說上一聲,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這時候傅母發話了:“大郎,你天天悶在家中讀書。今天天光甚好,正是踏青的好時節,便出去轉轉吧!你父親已經去了衙門,怕是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母親都發話了,傅說也不好推辭了,就說了一聲是。徐世傑這時候好像才看到傅母,連忙行禮。
他也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的,就跟著徐世傑要走。徐世傑卻哈哈大笑,把傅說的劍給提上了:“等下我們幾個看你舞劍!”
傅說眉頭一皺,徐世傑這般隨便,看來真的是沒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像剛才說的,這個世界守節重禮,他和徐世傑的關係也不是親熱到那種熟不拘禮的程度。這個徐世傑這般作為,那就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文人相輕,自古如是!
他們兩人並肩走出城去,今日天氣卻是極好。走的一路來,處處都聽到鳥兒婉轉鳴叫,各種各樣的扶疏花樹漸漸的都開了。徐世傑笑嘻嘻的說:“今天我們去楊公堤去,到時候正好看你舞劍!”
傅說也不在意,這些酸腐書生,和他也不是一路的人,原本也不許在意此輩。
到了城門邊,果真看到一群書生帶著家仆,鬧哄哄的在那裏聊著天。本地一向太平,是連城牆都沒有修,隻是一條河圍著東郡城。傅說家住的,原本就靠近護城河邊,已經離出城不遠了。
那些人見到傅說,紛紛起哄:“沒想到這個書呆子今天會真的跑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