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眼前的魏騰長得絕對是一張標準的好人臉,但是當他真正一腳跨進大殿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生怕這個家夥從人群中把自己揪出來。
因為這些年來,魏騰要麼不上殿,一上殿的話,準沒好事發生,基本上他每次進了這宣德殿,肯定得有某一位大員烏紗不保。
而且魏騰抓人從來都是不留情麵,直接在大殿裏當著所有官員的麵就揪了出來,扒了官服,帶回廷尉府大牢。
不過還好,今天這老頭兒並沒有帶著他的四大金剛,所以不是來拿人的,於是大殿之上的人總算是略微鬆了一口氣。
“咦,看起來,諸位大人好像不怎麼歡迎本官啊。”魏騰笑嘻嘻地從百官的臉上緩緩掃了過去。
沒人敢和他打招呼,但他卻是對此樂此不彼,幾步間,走到一名內史府少卿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道:“這不是成大人嗎,哎呀,昨晚你和你小姨子在閣樓裏玩得可真是性致盎然啊,對了,沒被你夫人發現吧?”
那個被他拍了肩膀的紅袍官員一聽,臉色立刻變得死灰,一雙厚厚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雙膝一軟,差點沒直接跪了下來,好在魏騰說完之後並沒有停下,又慢悠悠地走到衛尉府左丞鄧巴麵前,瞄了他一眼。
突然是拱了拱手,帶著崇拜的眼神,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鄧將軍,恭喜啊,恭喜啊,前天晚上,你在明珠樓收獲不小吧,那…那…那個叫什麼丘絡的出手可真大方,兩萬金幣啊,不就是個二等校尉嘛,值那麼多錢嗎?”
那鄧巴一聽,臉色立刻變得比方才的內史少卿還要難看,嘴唇發黑,兩頰發青,雙腿打顫,之後也不知道是餓太久了,還是被嚇壞了,竟然是直接昏了過去。
魏騰聳了聳肩,剛要繼續朝另外一個官員走去,大殿之上,皇帝終於是不耐煩了,嗬斥道:“夠了,魏大人,你當宣德殿是你家嗎?這溜來溜去的,成何體統?”
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皇帝敢用這種語氣和魏騰如此說話了,也隻有到了這個時候,魏老頭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聳聳肩,慢吞吞走到大殿中間,行了一禮,問道:“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有何要事?”
皇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鼻孔冷哼了一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朕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能找你?”
“那倒也不是,如果您要喝花酒,或者是下棋什麼的…”魏騰嘀咕了一聲,還沒說完,便讓惠文皇帝急促地揮手打斷了。
“好了,你就別在那拐彎抹角胡說八道什麼了,朕今天找你來可不是來受你氣的。”皇帝伸手指了指放在他麵前的小箱子,說道,“你可知道這箱子裏是什麼東西?”
魏騰瞄了箱子一眼,又轉頭看了蔡陽一眼,後者則直接把頭扭到一旁,免得自己發火。
看到這種情景,魏騰沒有半分的生氣之意,微微一笑把頭扭向了皇帝,反問道:“莫非是臣最喜愛的鬆玉棋子?”
“呃…”皇帝氣得渾身打顫,差點沒直接說棋你妹,你就知道酒和棋。
“魏長風,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皇帝忍住心中的怒火,高聲問道。
魏騰想了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記得,今天是正月十四。”
“很好,既然知道是正月十四,你該知道今天要上開春第一朝吧?”
“臣知道啊,隻不過昨晚喝高了…不過臣冤枉啊,那是有人故意要灌醉微臣,這才…”
“好了,朕不想和你廢話。”皇帝看著魏騰,一陣無奈,心道你丫的別動不動就拉上朕來背黑鍋行嗎,他看了看一旁臉色難看得要命的蔡陽一眼,徑直說道,“朕今天讓你來,就是現在出了點小狀況,剛好需要你出麵。”
“這箱子裏,有八張名票,分別由帝國八位正卿投出,他們將決定下屆太宰的人選,隻不過剛才驗過了票數,剛好是四比四,鄴侯和尹大人的票數一模一樣,現在隻差你一票了,朕要提醒你,你的一票,將決定下屆太宰的人選。”
“皇上說的這兩位大人,莫非是尹典大人,還有蔡陽大人?”
“不錯!”皇帝沒好氣地點了點頭,丫的,這朝堂之上,難道還有另外兩個姓尹的和姓蔡的有資格爭太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