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覺得奇怪之處,據我所知,上京城內,那五六名怪物近日一直都沒有出過遠門,而且他們也不屑於這種暗殺之事,而想要輕易廢除你嶽父大人一身修為的高手,除非對方有著無限接近聖元境的修為,這樣的高手在整個大夏也是屈指可數,即便有,讓他們把人殺死之後,再用刀亂砍的更是沒可能。”
“不過,他們帶回了這樣東西。”陸羽手上出現一方布巾,攤開之後出現一撮灰黃色的粉末,像土又像碾碎的雄黃,“這是在你嶽父遇害的附近一處地方發現的,那裏剛好有一個人形印記,印記下麵周遭的泥土全部化為這種東西,記憶中,隻有一種武技可以將灰黑色的泥土瞬間烤成這副模樣。”
“西夷鬥技,金蓮聖心!”陸羽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金蓮聖心?難道是他?”劉揚腦海裏突然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去年,和嶽父遇害的地點幾乎一模一樣的地方,自己也碰到過一個西夷番僧,若不是有高人相助,自己的一身修為早就被他給廢了。
“毅恒,怎麼,你知道有人會金蓮聖心?”
“沒錯,去年我上京城的半途中遇襲,襲擊我的人正是一名西夷番僧,幸虧當時一名神秘高手相救,這才保住了性命。”劉揚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握緊了拳頭道,“他使一把地禪杖,有一門絕技叫金光罩,還會金蓮聖心,應該是叫做紮羅姆。”
“紮羅姆?你確定?”陸羽陡聽到這個名字,雙眼募地精光四射,盯緊了劉揚。
“沒錯,就叫紮羅姆!”劉揚肯定地答道。
“紮羅姆是西夷神庭的叛徒,在大夏作案不是一起兩起了,廷尉和內衛盯他好幾年,隻是無奈他修為太高,而且行蹤詭秘,這才讓他一直逍遙法外。”陸羽撚著山羊胡子,恨聲道,“此人一向認錢做事,這次肯定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才讓他出手的,這樣一來,即使我們認為是秦杜兩家幹的,也不可能拿到直接證據。”
“那又如何,他們都得死!”劉揚看了看簡陋得不像話的靈位,內心一陣揪痛,“大人,我嶽父大人的事,傳開了嗎?”
“暫時彈壓著,但不出兩日,消息肯定外泄,我想,還是由你自己通知你妻子和青和公吧,至於秦家和杜家,靈州衛的人已經在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家裏的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難保會做出什麼激烈的舉措。”
陸羽看了看劉揚,看到後者雖然一臉憤鬱,但大腦還不至於思維錯亂,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嘉許之色,但還是輕聲地提醒道,“杜家說不定正等著這麼個機會呢。”
“大人,請借筆墨一用!”劉揚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此時,如果劉瑩和劉壽得知這個消息,必然是會把一切罪責推托在杜家身上,接連遭受打擊的劉壽和劉瑩難免會以舉族之力,攻伐杜家。
且不要說杜家是否有所準備,就算他們沒有防範,以現在劉家的實力也絕非有主場之利的杜家對手,這樣一來,反而有可能舊仇未雪新仇又添。
陸羽指了指案桌旁,劉揚一看,發現那裏早備好了筆墨,看來陸羽早就想到了這點。
提筆蘸墨,劉揚又遲疑了一下:“大人,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