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杜完臉色不禁是黑了下來,一拍案桌怒道:“憑什麼,就憑你這衝動的性格,我怎麼放心把整個家族交給你?”
“我不服!”
“不服?”杜完一陣冷笑,“不服也得服,我回來之後,要是聽到你有半句的頂撞三弟的話,當心我翻臉不認人。”
杜伏一聽,整個人不由是蔫了下來,他知道杜完這人一向是說到做到,隻能是悻悻地瞪了杜賀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做回了位子上。
杜完瞟了他一眼,臉色越發難看,末了,伸手撫了撫額頭,一陣頭痛的模樣道:“好了,三弟要全權代理族長事務,任務繁重,那原先三弟掌管的夜狼兵團就先由你代為統領,替你三弟分擔一下。”
此言一出,杜伏和杜賀均都是愣了一愣,說到底,沒了夜郎兵團的族長就等於一個印章而已,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
所以杜伏旋即露出一絲狂喜之色,私生子終究是私生子,終究比不上自己這個親兄弟。
而杜賀則臉色微微一滯,但很快地就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淡淡一笑,眼睛餘光掃了杜伏一眼,點了點頭道:“大哥說得是,我的事情本來就多,現在有二哥分擔著夜狼兵團大小事情,我也可以輕鬆一些,另外,這族長之職,由我代理恐怕不太合適,還是由二哥代理才順理成章,小弟我願意盡心輔助二哥。”
“此事不用再議,就這麼定了。”杜完擺了擺手,用不容抗拒的口吻說道。
見事已成定局,杜賀臉上一片沉靜,拱了拱手問道:“大哥,不知此次進京所為何事?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杜完看了他一眼,捋了捋長須,雙目閃過一道厲色:“一來看看能不能和恩師見上一麵;二來,那個劉揚,就這樣害了澤兒的性命,再加上他對我們杜家威脅如此巨大,我豈能讓他如此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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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澤男爵府,內院書房,劉揚蹙眉而坐,他身旁,華景把身子舒服地斜靠在軟椅上,雙目半閉半張地看著劉揚,而後者則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中那本略顯古樸的線書,半晌,一手輕輕搓著額頭,低聲道:“老師,這世界上還真有人可以讓斷臂重生,斷指複長的記錄啊,真是不可思議,隻是這隻是上古時代的記錄,說不定誑人的也說不定,比聖靈師還要高級的存在,那不就是神了嗎?”
“你說他是神,那就是神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隻告訴你,外麵的世界比這裏要精彩得太多,你現在不過是剛剛起步。”華景坐正身軀,正色地道。
“師父說的是,正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劉揚輕輕合上手中的線裝書,“弟子謹聽教誨,不過師父,你讓我讀這本《上古珍聞錄》…”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突然給你看這些毫不相幹的書對吧?”華景指了指劉揚手裏的書,笑眯眯地捋了捋黑白相間的胡子說道。
劉揚點了點頭:“正是,不光如此,最近師父給我看的都是一些醫學、國體、禮樂之類的東西,我的確有些不明白。”
“官場險惡,你現如今的身份已經是朝廷準郎尉,日後勢必要在官場中周旋,事前多學一學國體、禮樂也是無妨,至於醫學,就當是個樂趣吧,我也沒什麼好教的,就是對醫藥多懂得那麼一點點。”華景突然是諱莫如深地一笑,“日後你用得著也說不定。”
他輕瞥了劉揚一眼,突是問道:“最近進展如何了?”
劉揚一愣,知道他是問自己的修為,遂內視檢查了一番,末了也是有些驚訝地道:“剛剛到達玄元上品境。”
聞言,華景身子晃了一晃,差點沒有一頭栽倒。
“什麼?玄元上品,居然已經是和我一樣了。”末了,呆滯了一小會兒,苦笑地道,“錯了,應該是已經超過我了,忘了你還多了個火係。”
“我那都是靠投機取巧。”劉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道。
“不。”華景斷然地搖了搖頭,“再怎麼投機取巧,能同時六係築元並能成功的人屈指可數,沒有非凡的意誌和決心是絕對走不到你這一步的,對了,你那雷係的又進展如何?想要在這一屆京試中有所突破,關鍵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