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陌生人叫夙來,說是八荒之一的守護神,同不句戰將同一年被封,他的封號是青冥戰神,所守護八荒之一是雲夢澤,位於北荒南側。
其實我以為他是來送禮的,熱情的招待了他。我們的婚禮冷冷清清,過於寒磣,讓我心裏終久憤憤不平,我所渴望的大紅花轎、紅燈流彩、洞房花燭不是這樣子的。所以我打心眼裏以為那個青冥戰神會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個大紅包塞到離又尋手裏,道上兩句佳話。那人喝完了我煮的酒,吃完了我燒的菜,客氣的與我點點頭就走了。
夙來剛走,我就迫不及待的問,“他來拿什麼了?”
離又尋捏捏我的臉,道:“怎麼這麼俗呢!“
我撇嘴,什麼呀,喝酒不要錢呀?
晚上離又尋將我攬在懷裏,對我說,要離開一陣子。我問多久,他說最長一個月。我哦了一聲,問:“是不是青冥那邊出什麼事了?”
“小依依真聰明,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我去瞧瞧先。”
我將不滿全寫在臉上,冷哼道:“那人可靠不?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那種狐朋狗友還是不要交的好。”
他嗬嗬笑道:“青冥和我是八拜之交,我被削了功名,他還能想到我,也算是真拿我當自己人了。“他拔去我額頭的發繼續說道:”你還別這麼不屑,以前大大小小的忙他也沒少幫我,再說咱們以後可能還要仗著他過日子呢。”
“那你、早去早回!”
我能說什麼呢,他壓根就沒提讓我也去這回事。
他走之前,將百十來張上下不等的結界全撒在十七穀,百十來層結界,別說小妖們了,就連神仙接近不了我半分。我說你至於嘛,以前撒下兩層就去了好幾年,這不過就是半個月,太浪費了。
他說為我嬌妻鋪張奢華浪費我樂意。他就愛這樣,故意說些吹牛毛皮的話來掩蓋他小心眼事實。
也許是他在走之前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三天後穀底升起一股怪異的風,狂風來的迅猛,闕雲飄散,遠處山頭古樹被連根拔起,平靜的湖麵也掀起巨大的海浪,我看天色不對,早待在百層結界內,不敢妄動。而我們的房子被奇怪的東西從地下往上掘,轟降聲震天,茅屋升到半腰高處搖搖欲墜,我伸出的手接不到漫天淩碎稻草,地下的震動感越來越強,我拿一件披風將身子完全包裹住想逃到更遠的地方,然爾結界內地層晃動沒有半刻停歇,我感受到地麵已經往下陷,努力瞎忙一陣,急的滿頭大汗也沒能抓住什麼,我的身子連帶著房子以流星跌落的方式快速往下墜。
我被什麼人抓住了,跌墜感欲停,徒然間,看到一張稚嫩的臉。我眯起了眼看到她身後巨大的翅膀呼扇著,石近風動,我閉上眼想什麼時候,我們家地下居然有這麼大一個洞?
那個女孩緊緊抓住我的身子,手上快速繞了兩下就將我捆的嚴實。龐大的翅膀靈動掠過重重障礙,待我嚐試著睜開眼,她已掠到百裏之外的上空。
離了十七穀,我心裏更沒底了,那女孩的動作極快,我也隻能勉強看到現在的處境。隨著她的目光,我往後看了一眼,後麵還有一幫人馬或踏劍或踩雲緊跟著。
我將衣物整了整,披風將頭全包住,我問她:“喂,你是誰,你們要帶我去哪?”
“這位姐姐,我是守護雲夢澤的火鳳凰,忠誠於青冥大人。姐姐閉上眼,我要甩掉他們……”
什麼,這一大片一大群的還不是一夥人?來不及多想,因為她的速度太快,呼嘯的風吹的我頭昏欲裂,她在瞬間就從這個山頭移到另外一個山頭,我的心怦怦跳躍,幾乎要從喉間跳出來,咬著牙閉著眼,隻盼著能趕緊停下來。
她捆著我飛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才在一處低窪底停下來,她說:“這位姐姐得罪了,我將要帶你去見青冥大人!”
一落腳,我便癱倒在地上,身上涼嗖嗖,臉色可能已是慘白不堪,我張開哆哆嗦嗦的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火鳳凰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楚,她說她忠誠於青冥戰神,也就是前幾天來我家做客的夙來。趁虛弱的空,我已知道大概情形,他們這是用的調虎離山之計,先將離又尋騙走,然後抓我回去。
我坐在地上,向她道謝,她說不必,青冥大人與不句戰將是多年的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