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庭徑直走出了軍帳,樹影婆娑,遠離祁都氣溫非常低,夜晚的林間更加冷,他將鬥篷拉了拉,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他有些彷徨,這個奇怪的夢在警告他什麼嗎?雲端葵水都沒有來,懷孕是不可能的,那麼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奇怪的夢呢?
他就那樣屹立在黑暗中,思考著他疑惑不解的事,身後有人說:“王爺,明日還要急行,該就寢了。”
長空庭沒有回頭,依然背對著說話的人,他把館陶帶出來了,說話的正是館陶。
長空庭問:“一個女人,沒有來葵水,你說她會懷孕嗎?”
館陶猛然一愣,怎麼長空庭突然問這個問題?
館陶沒有多想據實說:“也是有可能的!”
她的一句話讓長空庭驟然回頭,犀利的眼神掃向她,將館陶嚇得身子抖了一下,長空庭問:“你說有可能?”
長空庭此刻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如果雲端真的有孕,經過那麼多的折騰,吃不好,睡不好,心情更加不好,一路的顛簸,那孩子……
他當下慌了,一把抓住館陶的胳膊問:“你所說是真是假?沒有葵水如何就會有孕?”
館陶被長空庭怔的話也不會說了,腦子當下成了漿糊,她支支吾吾半天拿不出來一個有力的解釋。
長空庭一把將她甩開說:“不會的,不會那麼巧。”
他擦著館陶的肩膀與她交錯而過,一身火氣的回到了自己的軍帳。
徒留館陶一個人站在黑暗中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在說那個女人嗎?
這輩子他竟然會想到把她送去思過庵保護起來,如果命運真的不會改變,那麼她的孩子就會在那裏出生。唯一不同的是,兩個公主的出生不會遭到質疑。
船上的雲端熬了足足十天,暈船讓她苦不堪言,吐的胃痛的腰都直不起來,盡管康錦祺想盡了一切辦法,她的身體卻沒有一點好轉,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不說,這一天不隻是胃疼,肚子也開始痛,更加糟糕的今天高燒,人都有些燒迷糊了。
康錦祺急的團團轉的同時,屋裏兩個隱身的影子更是焦灼萬分。
康錦祺要去找求助陸勇,卻被隱風攔了下來說:“我自有辦法。”
“你有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她都這個樣子了,再拖下去命都沒有了你不知道嗎?”康錦祺這個北淵而來的人,哪裏知道遠洋號的主人是信王,而信王和寧王是親兄弟?
康錦祺是誤以為隱風怕雲端被人認出來,所以才阻止自己,隱風的顧慮卻不是那些,他並不知道康錦祺說的路兄就是長空清身邊的陸勇。
他要直接去找長空清,這整艘船的大夫都不如長空清帶著的劉江北醫術高明,所以雲端隻能讓他看診,那樣才能盡快康複,他不但讓長空清的府醫給雲端看病,還要讓長空清就近靠岸。他們要下船,雲端暈船如此嚴重,他不能再讓雲端再受罪了,他決定走陸路。
與隱風一起的是隱逸,他從來不做主,隻負責保護主子,所以隱風現在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