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庭榻上一坐,春意上了茶,他一個眼色,萬福音帶著一眾婢女,嬤嬤退了出去。

冉雪笑坐下後,關心的說:“王爺最近庶務繁忙,多注意身體!”

長空庭嗯了一聲,回了一句:“王妃也是!”

二人又說到後院庶務,冉雪笑作為丞相嫡女,中饋,女紅都是打小就學習的,又有嬤嬤一旁協助,打理後院算得上得心應手。

說著零碎庶務,長空庭一碗茶喝完,他開門見山的說:“念奴救主有功,本王決意……”

冉雪笑一聽念奴兩個字,臉色瞬間變了,她並不接長空庭的話。

一副不知多雲的看著他,那一臉天真懵懂,比十三的雲端都無邪,見長空庭半晌沒了後話,輕聲問:“王爺,念奴不是出水痘嗎?莫不是沒了?”

她誇張的歎口氣說:“著實是個可憐的,無親無故,臣妾為她抄篇經文吧。”

長空庭頓在了原地,似乎不認識冉雪笑一般,詫異的眼神看著她,這是日夜期盼著她死嗎?

他口氣這就改為命令的說:“如今她還在醫治中,本王決定,若是她能安好的回來,便收為侍妾,賜住絳雪軒,王妃今日身子不便,本王走了!”

他一身冷峻,起身便離開了。

那一身怒火,讓院子的婢女,嬤嬤全都提著心,跪著恭送他離去。

屋裏的冉雪笑同樣一腔怒火,幾日不見人,好容易見麵,開口就要收她的婢女,他們大婚還不過一月呢!

她怎麼能咽的下那口氣,戾氣的一聲:“朱嬤嬤!”

朱嬤嬤應聲走進了房間,冉雪笑問:“那小賤人,可是一直在前院住著?”

朱嬤嬤彎著腰,頭低低的,冉雪笑這麼一問,她就猜到二人這是因為什麼變臉了,哪個男人不好美色?那樣的姿色,任誰也難抵擋啊。

她溫聲勸著說:“正妃,您何苦惹王爺生氣啊?夫君納妾也要笑著應了啊,您是正妻,地位自是穩穩的,當下該是哄著王爺多來幾趟,早日誕下嫡子,您卻將王爺生生氣走了。”

冉雪笑才沒有後悔,左右她身子不能侍寢。她就不信長空庭自己不著急嫡子。

她可是有家世,有地位的,就不信長空庭為了一個婢子,不顧及她。

這邊長空庭怒氣衝天的離去,後院女人各個幸災樂禍中。

“一個侍妾,收便收了去,你說正妃何苦啊。”

“教訓不吃,她還當自己隻是丞相嫡女,不是王爺正妻呢,真是……”不開竅三個字,到底不敢說出口。

聚在一處的幾個庶妃忍不住搖頭,心想是啊,側妃那會子可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嫡女,不也眼睜睜的看著如花似玉的侍妾,一個一個被送進府嗎?

接下來的幾日,長空庭都在側妃,庶妃院裏留宿,到了初一這一晚,更是留在了侍妾院裏。

整個後院姬妾們,看冉雪笑的眼神都變了。

清早請安,前一夜得了恩寵的沈藍雙,一身長空庭賞的品紅深衣,隻比正紅差一點,滿麵春風的姍姍來遲,頭上還戴著長空庭賞的白玉簪子。

請安也不好好請,好似昨晚多麼勞累,腰也彎不下。冉雪笑淡淡一句:“坐吧!”

沈藍雙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侍寢了,而且沒有賜藥,那壓抑不住的得意說:“妾身也是今天才恍悟昨兒是初一呢,妾多謝正妃大度,不與妾身計較。”

哪壺不開她偏偏提哪壺,冉雪笑臉色大變,沈藍雙卻不知收斂的繼續說:“正妃果然世家名媛,賢良淑德,妾身若有孕了,孩兒若能養在正妃院裏,便是百年積福了。”

冉雪笑冷冷的說:“妹妹伺候王爺,辛苦了,看座!”

沈藍雙還想說什麼,就聽到秧夕威嚴的一聲輕咳,到底管理後院多年,她當然怕的,這才安穩的坐下。卻忍不住搔首弄姿,對著上茶的綠意說:“這茶泡的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