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裏沒有那麼討厭了。”劉邦在大三時將這句話說出了口,盡管心裏說這句話的時間更早,後來的早晨,從陽台眺望著校園的時候,偶爾也會蹦這麼一句。
“是啊,否則你也不會天天在操場上踢足球。”戚夫人洗著劉邦的衣服,有時還能看到衣服上的汗漬。
“嗯。”劉邦應允了聲,曾經的他多想去長安,多想去大梁,拜訪那信陵君,拜訪那張儀蘇秦,結果卻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無雙之地,心中好似流放一般。而今卻似乎有點開始喜歡這個地方,似乎是因為戚夫人?似乎是因為可愛可笑的同學們?但那些敬愛的學術派老師仍舊在“嗡嗡”的電風扇下冒著汗,與此同時一些幹部們在辦公室裏被空調冷的披上了衣衫。
於是他心裏又多冒出了這樣一句話:“當我們開始喜歡或者懷戀校園,決計不是因為這個已被大漢醜陋的地方本身的美好,而是一群同樣美好的青春與你最幸福的年華共存,因為,這裏是大漢。”
當然,他清楚,這樣的結論不是絕對,比如他們院的幹部們似乎是有血淚人生榜樣作風的,便激勵著他。再比如項羽學長的存在,隻是不知道後來的項羽去了何方,故而他的《大風歌》便歎道:“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至於需不需要威加海內?他似乎還沒悟透。
“裴元慶和容琪兒真是有趣的一對。”他偶爾會和戚夫人說道,“就像叔叔帶著小女娃。”
“我倒覺得是阿姨帶著小屁孩兒。”戚夫人道,“那豈不是絕配了?”
建安六年,吳郡。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劉邦笑著大罵眼前曾經的子弟兵們,“都來了吳郡也不來看看我!當初可都說好的……”
“這不都沒時間麼?大家都上班了。”晁蓋賠笑道。李令月也在一旁微笑,示意著晁蓋說得對,陸遜也笑著,笑著看晁蓋和李令月,她兩似乎是說著實話——這個世界最無奈的事就是你隻能用實話來敷衍他人。
“你們呀,多聚聚,大學一畢業,如果一散的話,感情很容易就淡了。”劉邦勸道,言語裏帶著滄桑,似乎經曆了頗多。
“嗯。”晁蓋應道,似乎感慨著丟了時間,憔悴了容顏,將大好青春荒廢在了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上,也許,這就是生活。
“哦。”陸遜應道,他知道,很多時候感情淡不淡,並不是散不散,而是從懂事起走的路便不同,隻不過因為都在這樣一顆星球上,幾條路交了叉而已。
“你們兩都什麼時候上班?”李令月問道。
“9點。”
“哦,難怪。”李令月歎了聲,似乎是心中的大石頭輕放到了地上,也似乎是神偷得手的幸運,說道,“我8點30上班,怪不得一直碰不到。”她特地沒有說8點半,正兒八經地說了8點30。
戚夫人聞言拿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笑了出來。
“我現在到處飛,很忙。”劉邦說道,伸了伸懶腰,摸著腰間的贅肉說道,“沒時間運動了,你們看,肚子都大起來了。”
劉邦又看了看李令月,接著說道:“真的,多聚聚,在一個地方,不容易。”心裏卻道:曆史真TMD在重演。大家安靜了會兒,似乎是尷尬,隻聽到陸遜稀裏嘩啦的吃東西聲音,因為,他遲到了。
“吃完了。”陸遜說道,劉邦和戚夫人笑了笑,心道這牲口還是這麼沒心沒肺,吃啥都香。“劉嫂子你頭發長長了,你看都綁住邦哥的手了。”陸遜笑著說道。
劉邦和戚夫人聞言大笑,心裏卻增了幾分甜蜜與親昵。“走了,今晚有歐冠。”劉邦說道,與眼前的三人揮了揮手,轉身之間,那年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