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這是楚詢此刻的唯一感覺。
不過這也給了他一個信息,他沒死,還活著。
抬頭望了一下,月明星稀,沒有烏鵲。
楚詢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中午被撞昏迷了之後,一直到現在三更半夜,怎麼就沒人扶一下,甚至連撥打10的圍觀群眾都沒有。
楚詢嚐試動彈一下身體,想檢驗一下身上的傷勢。
結果卻摸到了一把冷冰冰的金屬長杆物體。
感受著上麵細膩的紋路,甚至還有粘稠的液體在上麵殘留,楚詢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急忙坐起借著火盆的光亮向周圍看去,發現自身正處在一個並不怎麼高聳的城牆上,而四周除了兵士還是兵士。
隻是這群兵士分成了兩批,一批在就地修整補充睡眠,另一批還在警惕的佇立在不遠處的城牆邊上。
楚詢腦子沒有問題,他不會覺得這是在橫店拍戲,也不會覺得這是在做夢,因為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帶來的疼痛感,無一不向楚詢訴明,他現在的處境。
他穿越了,隻是這穿越的時機看起來有點不妙。
看自己身上的裝束很明顯是一個將領模樣,隻是楚詢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都已經是新傷摞舊傷的狀態了,兵士還會有一點好?
他現在就想弄清楚,他到底是在什麼年代,是什麼身份。
就在剛一思考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袋突然刺痛了起來,無盡的數據洪流湧入了他的腦海。
甚至他還聽到了什麼係統的聲音。
“都什麼時候了,加載也要換個時機啊,什麼係統,不怕過載嗎?”
他忍不住“啊”了一聲,丟下手中的兵器,雙手抱頭,在太陽穴上使勁揉著,試圖讓疼痛緩解一些。
周圍的一個士兵看到這個情形,大驚失色,急忙蹲下查探楚詢的情況。
“將軍,如何?”
楚詢沒有空餘的力氣回複他,隻能等待刺痛緩緩退去,才緩緩開口。
“我無礙,現在什麼局勢了?”楚詢強忍疼痛,咧開嘴巴,露出一口整潔的白牙。
“稟將軍,那丘力居仍舊在城外駐守,沒有任何妄動。”
聽到丘力居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些熟悉,整理了一下腦海裏的記憶碎片,他才猛然驚醒。
被丘力居困在城池之中,混成這副模樣,除了幽州砍王公孫瓚還能有誰?
中平五年(188年),公孫瓚由於孤軍深入,反被丘力居困於遼西管子城中二百餘日,糧食吃光不,手下的兵士也折損了個七八。
不過在公孫瓚的記憶碎片中,這些日子顯然也是一樁無比痛苦的回憶,楚詢甚至都沒有提取到具體多少的信息。
而丘力居不是別人正是東漢末年的遼西烏丸大人,曾拉攏中山太守張純反叛東漢,此時正是公孫瓚大敗叛軍,由於孤軍深入而被困在管子城的時候。
想到這裏,楚詢急忙追問:“咱們大致被困多少日了?”
聽到這裏,那個兵士神色一暗,臉色的倦色再也掩蓋不住,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將軍想必是勞累許久,廝殺的忘記了日夜,咱們已經足足被困了一百五十餘日了。”
楚詢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現在的處境,心裏不由得發苦,別人穿越都是金手指傍身,各種發明創造吸金又吸粉。
而他卻是地獄模式般的開局,穿越到幽州砍王公孫瓚身上就罷了,還是在這個被圍困管子城多日的節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