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帝城了。”藍依依往窗外看了一眼。
“哦是嗎？”有些激動的洛秋探出腦袋。
“……你沒事吧？”藍依依看到洛秋立馬把頭縮了回來，捂著胸口一副要死的樣子。
“……畢竟今天騎著馬晃了一天，剛剛追這白鷹又玩命跑了一會現在頭有點暈吧……”
“你頭暈你捂著胸口幹嘛……”
“哈哈哈騙你的剛剛我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你看我這次……”洛秋重振旗鼓，又一次把頭伸出窗外。
“……你還是別勉強自己了……”
“該死的，這勞累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一些……”洛秋捂著額頭說。
“這好像是恐高吧。”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的蘇瑜看著洛秋。
“……”
慢慢接近了帝城。可以看到一座高高的城牆，如同頂天的巨人般矗立。
白鷹的飛行高度略低於城牆，在飛向城牆的過程中緩緩改變了飛行方向，不知何時白鷹飛行的方向剛好與城牆平行，成了半貼著城牆飛的樣子，高度開始緩緩上升。
由此讓洛秋他們看清了那滿目蒼夷的城牆。
遠不如想象的那般堅固宏偉，甚至有些破敗不堪之感。
看到了洛秋眼裏的疑惑，藍依依說：
“……這段城牆是一千年前就已經修築好了的。當時修靈之道尚未普及，猛禽異獸眾多，性情凶戾，經常成群結隊襲擊人類的城鎮。帝城能在當時能堅持下來，除了當時那些讓人敬仰的馭靈師前輩，還有將生命獻給帝城的戰士們外，最該讓人記得的，便是這記錄了那段歲月的這段城牆……”
想象著當時人們隻憑著血氣和手裏的刀劍和凶獸們廝殺……除了不寒而栗和敬意，再找不出其他的感想。
“……如今修靈之道已然盛行，這城牆早已失去了護衛帝城的意義，可曆代的皇族依舊派遣士兵每日在城牆之上駐守，巡邏。就像是千年之前的那般……”
“……後來皇族們馴服了這名為‘白羽鷹’的飛禽，便在城牆之上設置了這白鷹的站點。還新加了一條規定：凡是從帝城外飛向帝城的白鷹，都要在城牆外繞其半周……”
“我說剛剛怎麼不直接從城牆外飛上去……”洛秋恍然。
“……也算是後人對往日榮光的一種祭奠吧。”
不知何時，白鷹的高度越過了城牆。洛秋看到城牆上每隔著一段距離便立著一人高的油燈，映照著一旁守衛們百無聊賴的臉。
“……承載了曆史的鮮血嗎？”蘇瑜說。
要是換做之前的藍依依大概不會和他們講這些的吧。洛秋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藍依依心想。
從白鷹上下來，通過城牆向內的觀望台可以看到夜間的帝城。
視線往前是密密麻麻的萬家燈火，時大時小，若隱若現，如同夏夜花間的螢火。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讓人窒息。
在視野看不到的地方有著一條線，那是在帝城另一側的城牆，也是天和地的分界線，仿佛世界的盡頭。
燈火與漫天星辰遙相呼應，與弦月一起，組成了這名為“夜”的畫卷。
這時候就會發現語言原來是這麼無力。
“大小姐，恭候您多時了。”一位在此等候的老者向著藍依依屈身行禮，也讓的洛秋回過神來。
“大管家不必多禮。先去家裏吧，給他們安排住處。”說完藍依依便自顧自走下了城牆。
洛秋隨意探知了一番，這大管家的修為在洛秋看來如同幽深的古井般看不到底。
這帝城和那些小城鎮裏的人修為差距還是挺大的。洛秋心想。
“……我說蘇瑜，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能把這藍大小姐弄得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洛秋湊近蘇瑜小聲說。
“不知道。”蘇瑜答。
“你們……是大小姐的護衛吧。”那大管家看了看他們兩人。
“是。”兩人答。
“別亂猜忌大小姐的心事，這不是你們的職權所在……”
“是……”洛秋忙不迭回答。
“而且……”藍府大管家話鋒一轉，“……作為一名護衛來說，你們的修為太低了……”
雖然讓人有些不舒服，但這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