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並不知道我的房間是在這兒……
……
“……這衣服好像很不適合我穿啊……”他把臉別向一邊,“……各地方的做工太差了……像是囚服一樣……”
我有點蒙……這樣的東西最重要的不是意義嗎?實用性什麼的比起意義來說不該是微不足道的嗎……
或許是因為他家境不是很好吧,講究實用性也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吧……
可那句“像囚服一樣……”還是讓我的心抽動了一下。有點疼。
我接過他手裏的衣服,看了看。大概是放的時間長了,好像有幾處針線鬆了。
但也不能說它是囚服啊……
當時我真的是很認真很認真去做它的……
有點想哭,可是又不能哭。
“……等我們散步回來我就回去改……”
……
他是無心的他是無心的……
這般對自己說著。
有些奇怪。感覺剛才的他比起之前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能對著一個陌生女孩說“女孩子別一個人走夜路”這般話的他怎麼會說出剛剛那般傷人的話……
“徐寧寧。”突然聽到他叫了我的名字。
“是……”馬上抬頭看著他,聲音有些顫抖。
“你喜歡一個人,會在意他的相貌,家世,修為,天賦,性格之類的東西嗎?”
讓我有些高興的是,看他的表情,說話的語氣,我覺得他好像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
他說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具體的沒怎麼聽,大概是想告訴我每個人都會有著優點和缺點,想要相互喜歡就得了解喜歡的人的全部這樣的事。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該多了解彼此一些……”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後,看到他扶著額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那說明我又想錯了。
隱隱地,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很糟糕的想法……這個想法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但是這個想法不能解釋最為重要的的前提。
那前提便是他主動地來參加我的比武招親,也就是說他喜歡我,想要讓我也喜歡上他的意思……不然誰沒事要去參加比武招親……
隻要有了這個前提,那很糟糕的想法就不成立。
那到底是什麼?
“……唉……”看到他歎了口氣,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的看向自己,“徐寧寧,跟你說一件事,是關於我和徐嵐徐家主的……”
“嗯……”想到在吃晚飯時兩人像是之前認識一般一起走出門口,當時覺得奇怪還去偷看來著……
等等……他們之前認識?
慌亂地搜尋記憶,並沒有找到與之相關的隻言片語。
大伯和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突然又想到了大伯在比武招親前那胸有成竹的表情。
稍微聯係一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能想通了。
那個最為重要的,自己死命抓著的前提,逐漸分離,破碎。
“……其實我去參加這比武招親,是你大伯的意思……”
名為謊言的大廈崩離倒塌,隻留下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真實。
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
“……原來是誤會啊……是誤會……”隻說了這麼幾個字,喉嚨便是幹涸嘶啞起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還以為你大伯和你說過了……女俠你沒事吧?”
“……我沒……”
眼睛裏最後映著的,是他那帶著歉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