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抬頭，漠然的眼神掃了一眼周圍的黑衣人後，看著那似是首領的那人。
黑衣人們的臉埋在兜帽下的黑暗裏。
眾黑衣人心裏有些沒底。這少年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透著一絲詭異。
“不可能的……”黑衣人首領被洛秋看著心裏竟有了一絲驚懼之意，“我的修為沒有可能會懼怕一名少年……”
“你們，不想知道？”少年的聲音自林間傳開。
“你在說些什麼？”首領皺眉。
“嗬……終究隻是些被拋棄的人……”話語間帶著些許譏諷的語氣，而後少年似是想起什麼，原來漠然的神情添了一絲冷意。
不明所以的眾黑衣人看著洛秋，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接下來該怎樣？”一旁的黑衣人問首領。
首領看著少年眼神裏傳來的冷意，猶如寒芒在背，他搖搖頭，想把腦海裏的這份感覺拋開。
“就按……原來的辦……”
黑衣人裏每個人都有著不亞於風穀任何一位師者的修為，這少年雖看起來有些異樣，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管是裝模作樣還是別的什麼，都不管用。
眾黑衣人後退數步，讓人不安的靈氣波動在周圍聚集。
感受著周圍如潮水般無休無止的靈氣，洛秋輕笑起來。
“在這聚集了數十人的靈氣威壓之下，這少年竟然還能笑出來？”那首領心裏驚懼開始放大。
“看到沒有……”洛秋看著周圍，喃喃自語，“你舍棄了過去，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竟然說舍棄，就能舍棄了……這般的不值一提嗎？”沉沉的歎息。
“他在說些什麼？”一旁的黑衣人問首領。
“誰知道……”首領看到所有的黑衣人都隻是將靈氣釋放出來，卻是無人敢上前一步，心生不滿時又想到其實自己也和他們一般。
“……你覺得這世間，少了一份力量，能有什麼改變？”洛秋漠然的眼神看著四周的黑衣人。
“當然是不會！”洛秋突然提高了音調，眼神裏躁動著異樣的瘋狂，“……這世間，多了你少了你，什麼都不會變。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一人，就想改變整個人世？可笑至極……”
看著眼前這神色激動的少年，黑衣人中有人開始不耐，微微的低吟聲後，一條銀色的龍咆哮著奔向洛秋。
“靈之道，貴在修身，以靈氣淬煉身體，參悟靈法靈決，讓靈氣更為精煉，凝實，可其終究隻是人力而為，到了一定的地步，便是無法前進。而鬼之道，意在修心，以心參悟天地，鬼法自然，相由心生……”洛秋自顧自說著，沒有理會咆哮而來的銀龍。
“……你們看不到他的鬼相，隻是因為他將自己的心封住了……”洛秋抬手，向著銀龍虛空一抓，銀龍掙紮了一瞬，便是消失不見。
“你……你說了‘他’……那你是誰？”首領語氣微顫。
“我嗎……”洛秋仰頭看天，“……我隻是一樣被放棄了的怎樣都無所謂的東西而已……”
“……你們覺得，一旦接觸了鬼道，就會陷於其間，就得趕盡殺絕是嗎？”洛秋看向首領。
首領沒有接話。
“……鬼道，通俗一些來說，隻算是有些投機取巧的靈道而已。對於靈道，修靈之人隻能使用自己體內的靈氣，而在鬼道，人除了能使用自己的靈氣外，還能向自然，向著世間萬物借其少量的靈氣為已所用，當然這份所謂的少量，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是根本承受不住的……你們所謂的鬼道迷途，說到底，不過就是你們控製不了自己的貪婪之心罷了……”
不知何時，周圍的靈氣波動都已消散不見，眾黑衣人隱入黑暗，隻留下了那黑衣人的首領。
林間的晚風吹過兩人的身邊，黑衣人那如同披風一般的黑袍隨風上下起落。
“你是誰？”黑衣人的首領又問了一次，隻是這次的語氣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