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老板也嚇得三魂去了六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得罪了這位阿利多西大人,連忙向平時交好的大人物請求援手,那位被驚擾的樞機主教於是悄然將事情引到了教皇那裏,這才讓尤利烏斯知道了這件醜聞。阿利多西本來想將事情掩蓋過去,反被人倒打一耙,也算是弄巧成拙。
據說教皇剛剛聽說了這件新聞,在西斯廷禮拜堂裏哈哈大笑起來。
主教被教皇奇怪的反應嚇壞了,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陛下……您……”
尤利烏斯暢快地笑完,整理整理額前的頭發,愉悅地說:“沒事沒事,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花邊新聞啦,一天一天全都是什麼稅務、城防、教義……無聊的要命。”
主教大氣不敢鬆:“雖然是花邊新聞,可還是關係到梵蒂岡的顏麵呀,這樣的事情在民間擴大了,主的尊嚴就會遭受損失,就等於您的顏麵損失啊。”
尤利烏斯擺擺手:“什麼顏麵啊,你看看梵蒂岡現在這個破爛樣子還有什麼顏麵嗎?我剛剛坐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觀景花園裏全都是破石頭,整個別墅挪不出一間像樣的宴會廳,一下雨就淹水,我這個教皇被困在別墅二樓三天!三天了連自己的房間都出不去,還有比這個更有失顏麵的嗎?不過就是個孌寵罷了,你們這些人我還不知道嘛,專挑刺激的遊戲玩。”
主教心驚膽顫地搖頭:“陛下,您怎麼能這麼說,這真的是……真的是冤枉啊……”
尤利烏斯說:“行吧,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這幫家夥也真是的,沒一個省心的,又不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了,偷腥連嘴巴都擦不幹淨。去把阿利多西叫來,就說今天晚上我請他吃飯!”
第二天,教皇尤利烏斯二世下旨,暫停弗朗西斯科?阿利多西聖朱斯托修道院主教一職、暫停禦用財務官一職,責令其在帕維亞反省懺悔三個月,不允許踏出居所一步。平民廣場酒館被封,酒館老板判處絞刑,其餘涉案人員均由裁判團裁決。
“憑什麼這樣?”杜喬憤憤不平地說:“陛下是不是對阿利多西有什麼顧忌?這和沒有處罰有什麼區別?隻是停職反省,連撤職都說不上,就是說隻要他反省好了還能繼續作威作福?酒館老板和那些男孩子做錯了什麼?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一步誰想出賣自己來過活?神職人員犯了錯卻要他們來承擔責任,真的按照教規來判處,這些主教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約拿握著他的手,示意他冷靜一點:“好了,乖。”
杜喬生氣地瞪著眼睛,不甘不願地捏著拳頭:“是我錯了,反倒連累了酒館。我以為隻要事情鬧大了陛下不能這麼隨意袒護阿利多西,是我太天真了。”
“不是你的錯,你不是尤利烏斯,也沒有在梵蒂岡生活過。”約拿親吻他的臉頰:“梵蒂岡的腐敗不是你能想象的,尤利烏斯自己就是通過賄選上位的,他上位後,為了充盈梵蒂岡的財庫,放開了減罪製度,隻要監獄裏的犯人親屬願意花錢,這個犯人就可以減罪,後來更直接增加了買官政策,神職人員的職位都可以花錢得來,根本不用念什麼狗屁經書。雖然這裏麵的錢後來很大一部分用於羅馬城的修繕和軍費,但是他自己肯定也享受了不少。”
“我不懂政治,我以為教皇哪怕做做樣子也不該是這樣。”
“他自己都私生子一大堆,何況是身邊的主教狎玩孌寵?你放心,雖然酒館的老板被抓了,但是他手下那些男孩子也不都是笨蛋,聽到風聲肯定早有人跑了,沒有一網打盡。那個叫諾爾的聰明機靈,粉筆畫張貼出來之前我已經提醒他了,他現在應該不在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