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閔放完尿出來,就跟王八盯綠豆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任凡,接著衝著任凡一豎大拇哥。
“高啊老五,在一個寢室混了快一個月了,怎麼沒看出來老五原來是這麼牛逼的人物呢!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空活二十五歲啊!”
張閔在考上燕京大學前,是“高六”老童生,再加上有過一段時間在社會上打工的經曆,因此直到二十五虛歲這一年,這才揚眉吐氣考入了燕京大學。
現在麵對任凡,卻是滿滿的一臉自卑。
“呦西呦西,大大滴好!”老四薛玉奎的高考外語語種是日語,說起話來,老是這副純之又純的倭囯鬼子做派。
明囯輝卻輕輕地搖搖頭,有些擔憂地看看任凡。
“咳咳……”
賈忠厚幹咳了一陣,剩餘的哥們立刻喜氣洋洋地嗬嗬笑開了,就好像有什麼特別值得高興的事。
任凡當然能看出這幫哥們表現得有點兒假,好笑的同時,有點兒感動。
跟任凡相比,同寢的這五個室友都是凡人,但他們誰都不傻,發生在食堂還有經貿係新生舞會上發生的事,賈忠厚和張為海已經跟其他三人講清楚了。
明擺著,表麵上看任凡為了維護自己的女友掃了別人的麵子,看似威風,實則栽下了硬刺,別說以後能不能留住女友,就連他自己這大學四年的日子都不好過,弄不好在燕京無法立足。
有錢有勢的人,就那麼好得罪嗎!
誰不知道燕京的權貴橫行無忌,讓人憤怒?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的怒火,對於權貴來說,連屁都不是。
任凡的室友們,都是從跟任凡的家鄉一樣的小地方考上來的,同樣是在拿到燕京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揚眉吐氣了那麼一陣,然而這一來到燕京,若幹朝代的古都的首都,宏偉大氣,加上是當代華夏商政人精的聚集地,讓這幾個出身微寒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的渺小。
原本以為鯉魚躍龍門,可是跳上去之後才發現自己隻是一條蟲。
還有別這更諷刺的嗎!
任凡看出這些兄弟的情緒有些低落,知道他們不僅僅是在替自己擔憂,同時也為他們仍無法改變自己的卑微而悲哀。
接著任凡試圖挑起一個輕鬆一些的話題,逗這些弟兄開心,還特意提到他可以幫忙,跟女生搞一個聯誼寢什麼的。
賈忠厚和張為海同時瞪了一眼任凡,那意思分明在說,你還提這事!
任凡趕緊閉上了嘴巴,對自己的情商給了一個差評。
眾人準備上床休息時,老大張閔卻像是變戲法似的,掏出兩瓶白酒來,還有花生米歐鍋巴等零食。
這就是人老奸詐的好處,燕京大學是嚴禁學生在宿舍喝酒的,但張閔卻能暗度陳倉,瞞天過海,避過宿舍管理老師的火眼金睛,使他自己還有同寢的兄弟都有了一個好的消遣。
眾人一見酒和下酒小菜,氣氛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男人有了酒,自然就有了話題——雖然六個人最大的才虛歲二十五,最小的還不滿十八周歲,年輕也是男人啊。
喝酒,吹牛打屁,談論女人……兩個小時以後,兩瓶白酒見了低,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張閔卻急忙搖手說“沒了沒了真沒了。”
眾人這才心滿意足地爬上床鋪,借著酒力睡了。
等寢室內的鼾聲比賽似的響起,任凡卻睜開了眼睛,這點兒酒不足以使他醉倒,剛才在喝酒時候心裏已經察覺到一陣不安,隨著不安越來越強烈,任凡心裏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