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下來了,任凡摸著黑,朝山林的深處潛身而去。
憑著筋骨明勁圓滿層麵的實力,任凡這一路上行走極快,如同暗夜潛行的靈蛇一般,飛快地將叢林、山地拋向腦後,僅餘下鞋底摩擦草叢的“沙沙”聲。
走了一夜,東方的地平線上,呈現出一絲亮線。
任凡已經走出了百裏,這裏離著鬆河市市區,已經相當遠了。
再往前走,就要接近北疆省的原始森林帶了。
任凡挑選了一處百丈高的石砬子,在崖下往上看了看,判定了落腳和手抓的位置後,後退幾步,向前衝刺,借助前衝的勢頭,順著崖壁往上跑了數米。
僅憑著樣的身手,世上哪怕是最優秀的跑酷好手,都隻能是自歎不如。
當然了,這處石砬子高有百丈,任凡不可能一直沿著崖壁向上跑到崖頂,等跑了幾步、前衝的勢頭消減後,任凡腳下蹬著石棱,雙手摳著石縫,讓身體像是壁虎一般貼住了崖壁。
等穩住了身體,任凡開始手腳並用朝著崖頂攀登。
不用借助任何保護,更沒有攀岩繩,任凡就這麼兩手空空,沿著崖壁一直攀上去。
百丈高的崖壁,沒有任何憑借,哪怕是世上最優秀的攀岩運動者或者登山運動員,都幾乎不可能辦到。
一個不小心,身體墜落下去,一點兒補救的機會都沒有,摔在崖下穿空亂石上,粉身碎骨。
任凡卻絲毫不為眼下的險境所動,身體就像是有粘性一般,沾在崖壁上,沒有絲毫的滯澀之處,不斷地接近崖頂。
不過兩支煙的光景,任凡雙手勾住崖頂的頑石,做了一個引體向上的動作,用力之下,將整個身體拋起,雙腳落在了崖頂。
此時東方那道白線已經消失不見,轉而是一片魚肚白。
莽莽山林和崚嶒的山體,在曦光之下,明暗有致,陰陽分明。
等任凡站定,麵向東方時,再看那魚肚白之下,隱約可看到紫氣升騰。
這一刻,也就是太陽即將冒頭的一刻,正是天地元氣靈動最為活躍的時刻,任凡要是就是這個。
任凡不再耽擱一秒鍾,立即盤膝坐好,迅速運轉盛神訣心法,不但全身幾處要穴,就連所有的毛孔也張開,拚命汲取這一刻靈動的天地元氣。
任凡甚至不用刻意將天地元氣煉化為混沌道元,靈動的天地元氣直接成為道元之力,從無論是腦海,還是上中下三個丹田,都像是燒得極旺的爐鼎一般沸騰。
等到一絲亮線代替了原來的魚肚白,太陽逐漸地升起,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紫氣再也看不到時,天地元氣最為靈動的時刻已經過去,任凡仍是修煉不停。
周圍的山林在任凡不斷鯨吞天地元氣的情況下,原本是充滿了生機和靈動的一切,顯得有些呆板。
雖然還是那莽莽的山林,還有如龍的山勢,但細看上去,卻給人以一種失去光澤、黯然失色的感覺。
日照三竿的時候,任凡睜開雙眼,任凡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周圍的一切,眼中仍流露出一絲歉意來。
為了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隻能暫且透支天地元氣,好在天道循環,不枯不竭,過一段時日,這裏的天地元氣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就在任凡隱身到山林,瘋狂汲取天地元氣恢複和突破修煉實力的同時,因為任凡不知所蹤,人們幾乎炸了鍋。
在一處極為隱秘的住宅,陸龍的神色看上去很不好。
在陸龍麵前,坐著正是“蘭花”的歹徒到鬆河完全中學劫持人質那天,參與營救行動的指揮者之一,那位警察副局長,還有焦戰士。
“我們會盡力把任凡的去向查找清楚……”
這位副局長有些受不了陸龍這種要債的神色,有些訕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