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連串就好像邊憋氣邊說話發出的斷斷續續的音節傳入了老者的耳中時,老者就是一愣。
他看到周圍的人們,都沒有反應,除了任凡看著自己,表情就像是在暗中用勁一般。
老者一下子就明白了,任凡這是用類似傳音入密的法子跟自己說話。
以老者現在大武師高級的實力,一直徘徊於武道入境之外,暫且做不到任凡的密語之術,心裏不由得一陣的欣喜。
“不……要讓……他們看出……師尊……私下叫……就可……我要帶……我父母……回家,怕……有人……找我們的麻煩……”
任凡用密語之術,再次將話傳入了老者的腦海。
老者會意,任凡這算是接受了自己,自己當然要及時回饋,當然了,話是不用說的。
“老人家,我才疏學淺的,恐怕給不了你什麼,不如以後有機會的,我們再交流可好。”任凡停下密語之術,開口道。
既然任凡都這樣做了,老者當然不會不上道,繼續一抱拳說道:“小友,是老朽唐突了,既然小友這樣說,老朽就當你答應了,我們先護送你們回去,我們再離開。”
“那我就謝謝你們了。”任凡說完起身,重新將任華背在背上,張麗萍卻說什麼也不讓任凡出力了,畢竟任凡的右臂掛了彩,半個衣袖都沾了血。
一行人走了一段,離開這片僻靜的樹林,上了公路,攔下一輛出租,任凡帶著父母上了車,老者跟他的兩個徒弟卻不肯上車,跟任凡道別。
現在任凡想換個地方,把父母安排住下,畢竟得罪了鬆河市地下世界的老大,雖然任凡能將陳四吊著打,這個陳四看樣子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但絕對是往死了得罪,他人多勢眾的,保不齊他回頭越想越氣,再一次糾集一幫馬仔打上門來。
如果任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真不怕,反正你陳四敢動我一次,我就加倍討還利息。
“小凡,是不是我跟你媽牽累你了?要不你連夜走吧,不用管我們,朗朗乾坤的,陳四那種地痞流氓還敢整死我們不成?”
出租車很快就開到任凡的家門前,任凡付了車費,將父親抱下來,張麗萍開了門,一家人穿過院子,進了屋。
任凡剛將任華放在床上安置好,任華看著任凡,說出這句話來。
“就是,小凡,你這樣不是辦法,雖說我不知道你啥時候學的本事,連黑老大都敢打,但你渾身是鐵能撚幾顆釘啊,陳四的人可多了,聽說他還跟市裏的一些官兒有關係,咱們得罪他這麼狠,你說他能就這麼算了嗎,要不你先出去躲躲,回頭再把你管他要的錢都還給他,看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張麗萍一邊火急火燎地找紅藥水準備為任凡塗抹傷口,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你這老太婆淨說糊塗話,小凡這一走,決不能讓他回來,至於錢不錢的無所謂,難道你沒看清楚嗎,陳四那個流氓隻不過開了一張支票,有沒有用的陳四說了算,就不用去想這些事了,對了,藥找了沒有,找了趕緊上上,過會兒就讓孩子走,千萬別耽擱!”
任華盡快不能起身,卻恨不能跳起來,幫任凡打點一番,並親自送任凡遠遁。
看著父母火急火燎的樣子,任凡心裏熱乎乎的。
他們剛剛躲過一次劫難,首先想的,不是慶幸,至於金錢臉麵什麼的,更是如路邊的糞土一般,對於他們來說,隻要孩子平安,他們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
“爸,媽,沒事的,再說了,如果我走的話,高考怎麼辦,不考大學了嗎?”
“對,不考了,我們隻要你平安!”
任華和張麗萍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