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任凡當然不想告訴父母,是他及時發現張闖和張在龍父子雇傭社會混混深夜到任家門前縱火的事情,可是不說,心裏也委屈,任家沒錢沒勢,任人欺侮,他隻能做這些,因此心裏的話都卡在嗓子眼兒說不出來。
“小子,那張借條在哪兒?”
任華朝任凡伸出手來。
這邊張麗萍不願意了,輕輕推了一把任華。
“孩子這也是為家裏想辦法不是!收條既然已經寫了,咱就留著,你想幹什麼?毀掉這張收條,然後老老實實地等著我那混蛋姐夫把咱家的房子搶去?”
經張麗萍這麼一說,任華沉默了,因為夫妻二人現在也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們居住的這一片社區被納入了鬆河市棚戶改造規劃,動遷也就在這幾個月之內,張闖父子利用這個機會動了歪心思,試圖以小換大,侵吞任華夫婦的房產。
盡管任凡的做法不合法,但合理,如果任凡不這麼做,張闖父子步步緊逼,可以說任家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任凡有張闖寫的收條在手,不管是賴賬不還也好,還是延緩還債也罷,總算讓任家有了喘息。
因此任凡決定,拚著忤逆父親,這張收條絕對不能毀掉。
“我任華不是那種賴賬不還的人。”
任華一下沒了脾氣,畢竟這筆債務是因為他當初投資失誤造成的,他自認為這個是他的錯,沒再堅持讓任凡交出張闖寫的收條。
脾氣發了,收條的事情暫且按下,任華有些疲憊,在張麗萍和任凡共同攙扶下躺下休息,接著任凡幫母親做飯,吃過飯後,任凡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繼續溫習功課。
但他們誰都沒料到,張闖父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呢,若是有錢有勢的人也就罷了,任家就差一步混到乞討了,讓張闖父子吃癟,這父子倆可真的接受不了,在日後動遷之時又搞出了一係列的動作。
在秀江酒店頂樓一間豪華同時封閉性極好的包間內,圍著極大的圓形餐桌坐著一圈人,坐中最為尊貴的,就是秀江酒店的老板,何富甲,挨著何富甲的,是林虎的父親林三江,坐在何富甲另外一邊的,是李東坡的母親陳苗花,坐在陳苗花一旁的,是蔡豹的父親,蔡勞扈,因為諧音的關係,認識他的人幾乎都叫他蔡老虎,他自己也樂於接受這個諢號。
如果陳四再到場,那麼在鬆河市的黑道勢力,幾乎聚集了一半,不過陳四對這場聚會並不知情,是陳苗花私下聯係幾個人聚集在這裏,準備商議一件事。
在這些長輩占據了一半的桌子,桌子的另一半,則坐著何鑫,林虎,蔡豹,還有李東坡,除了何鑫,鬆河市最出名的三個惡少也聚齊了。
如果任凡有機會看到這場宴會,一定會驚呼: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群醜聚集到一塊兒,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事,他們準備商議著一件事,專門針對任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