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凡跟蹤母親一直到市區的早市時,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任凡打算暗中守護母親一會兒,要是沒有什麼事,就打道回府了,畢竟父親癱瘓在床,需要有人為他做飯。
早市上不僅僅是菜販的天下,有炸油條的,有賣包子的,有賣煙酒的,有賣各類舊貨的,甚至還有賣假古董的,眾人各守各攤,井水不犯河水,一些相對一些清閑的攤點之間,攤主還相互閑聊著,看上去其樂融融。
這一切挺和諧的,而且任凡也觀察到,挨著母親兩側的菜販,看年紀和穿戴,都跟自己的母親差不多,相同的年齡段,相似的階層,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在沒招呼顧客的時候,笑個不停,要不是母親的右手在為顧客稱重和收錢時顯得不夠靈便,任凡真的很喜歡這種和諧的畫麵,盡管他很清楚,他的母親以及市場上所有的商販們,如果不是因為生活所迫,才不會一大清早趕個早集,有條件在家睡懶覺好不好呢!
就在任凡準備轉身離開之際,突然有幾個身影落入任凡的眼中,任凡不由得眉頭一皺。
一個剃著陰陽頭的家夥,身後跟著倆各班,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手插著兜在排成兩列的攤點中間過道一路晃蕩,每到一個攤點,攤主都非常知趣地遞過去一些錢來。
這個陰陽頭讓任凡想起昨天揍過的那個“綠毛龜”,非主流裝扮,有異曲同工之妙,對了,還有那個留著“莫西幹”的林虎也是這德性。
“勞哥,昨天不是收過了嗎,咋又收了呢?”
陰陽頭領著倆跟班停在一個賣蜂蜜的攤點前,攤主正苦著臉看著這個陰陽頭。
“哎我說,你跟我玩兒呢,那昨天你還吃過飯了呢,今天你咋還吃飯呢。”
陰陽頭跟二五八萬似的,沒說話,身後的一個跟班嚷嚷上了,還將袖管擼起多高,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刺青。
“幾位哥,求你們通融通融吧,我賣蜂蜜一早的利潤還不到五十,幾位天天來收,一回收五十,我不但沒有賺頭,還得倒貼,我媳婦沒工作,孩子還在上學,求你們了。”
年過四十的商販苦著一張臉,衝著三個二十出頭的人不斷點頭哈腰,不定地喊“哥”。
“嫌賠錢就別幹了唄!”
陰陽頭慢騰騰地說道。
賣蜂蜜的商販也上來了倔脾氣,不幹就不幹,反正賣的還沒有賠的多,此處不容爺,自有容爺處。
“你走也行,把今天的管理費交了。”
陰陽頭見賣蜂蜜的商販開始收拾東西,衝他招了招手說道。
……
賣蜂蜜的商販這下可不幹了,我交不起你們的管理費,我走還不行嗎,怎麼著還要雁過拔毛嗎!
“三位小夥子,欺人可不能太甚,我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見過的世麵要比你們多,做事不要太囂張。”
“哎喲我艸……”陰陽頭身後的倆跟班一陣罵罵咧咧,準備動手。
任凡默默地看著,雖然這一切暫時跟他無關,但任凡意識到,母親右手腕上的傷,有可能跟這夥人有關,即使不是這夥人做的,再不管的話,恐怕很快就要輪到自己的母親了,是該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