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想死,真的想死。
校園廣播站在教學樓三樓,如果不是怕摔不死,落個殘疾,賈仁真的會撞開窗戶,來一次自由落體運動。
眼淚兒在賈仁的眼睛裏打轉,他深吸一口氣,誰讓自己心甘情願做狗腿子呢,老板每年支付給自己的報酬,不下六位數的華夏紅幣,可是做狗腿子跟做奴才一樣,太難了,整個節操蛋碎一地啊。
我都混到這一步了,我爸我媽在地下知道嗎?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賈仁平複了一下情緒,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羞是羞不死人的。
賈仁抽了抽鼻子,硬是將眼淚縮了回去,繼續念這首“你是……我是……”
“海納百川,你是那寬廣的天空;坐井觀天,我是寸光如鼠的蟾蜍。”
“響遏行雲,你是時代的美聲;宵小聒噪,我是人見人厭的學舌鸚鵡。”
……
午休時間仍在辦公的鍾校長此時也聽到了賈仁小醜一般的表演,他幾乎是聽不下去了,盡管一開始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隨即明白這是上午那件事的餘波。
搞什麼嘛!這可是學校,教書育人的地方,簡直領導不像個領導老師不像個老師,任他們這麼胡鬧下去,往後鬆河完全中學簡直就成了笑話。
鍾校長氣哼哼地撥通了鍾慧的電話。
“二叔,有事嗎?”
鍾慧笑嘻嘻地接了電話。
“這件事是你搞出來的是吧?”
鍾校長沉聲問道。
“嘻嘻,隻是開個玩笑,我也想不到賈仁這人這麼賤,我胡亂編的一套說辭,還真讓他上校園廣播念出來了,怎麼樣,聽起來不錯吧?”
“不錯個屁!”
鍾校長被氣樂了。
“賈仁雖然是個小人,可是你這事做得也不地道,畢竟都這個年齡的人了,你這麼做好嗎?”
“二叔,我可是你親侄女啊,怎麼還幫著人家說話啊。”
“可我還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你說你,還是個老師呢,把學校當成什麼地方了,這也太不嚴肅了,你說你搞出這麼個事情來,你讓你的學生怎麼看你,你讓大夥怎麼看咱們這所學校?”
對於鍾校長的責問,鍾慧也是一時語塞。
“對不起二叔,是我做事想得不夠周全。”
“嗯,那你……不是為了那個學生才這麼做的吧?”
“二叔!你的話聽起來好像別有意味啊。”
“不不不,慧慧你別誤會,我是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一定要謀而後動。”
“其實……我不光是想幫幫這個學生,畢竟他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救了我,還有我知道賈仁的底細,我不願意每天看到他在我眼前晃蕩,誰知道這人這麼賤,都被我羞辱到這一步了,還是不肯離開。”
“我知道,你看不上霍家人,說起來你出身這種大家庭,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可是在婚姻問題上自己做不得主,也是挺無奈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你怎麼看賈仁不順眼,今天這件事你做得不合適,就算你真的把賈仁給擠走了,霍家還是會派其他的耳目來,你說呢?”
“我明白了二叔,我以後一定會把事情考慮全麵了再去做。”
原來鍾校長是鍾慧的親叔叔,鍾慧為了擺脫省城霍家的未來繼承人霍天威的糾纏,這才隻身一人來到了鬆河市,投靠在鬆河完全中學做校長的叔叔鍾林,恰巧鍾慧本科時念的就是師範類,加上現在又是碩士畢業,因此在沒有亮出她是鍾校長的親侄女的情況下,毫無阻力地被聘為語文老師,恰好高三八班的班主任回家休養,學校接著將鍾慧任命為高三八班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