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約定你該不會忘記了吧?”
鍾慧無不得意地看著賈仁。
賈仁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這分明是那自己當猴耍呢。
鍾慧在昨天經曆過的事情,她早晨來的時候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加上時間間隔很短,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除了在網絡上,今天還沒在全市範圍內傳開,因此學校內還沒人知道,賈仁也僅僅是聽有限的幾個人的說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駭人聽聞,但賈仁絕對想不到鍾慧居然是現場的受害者和目擊者之一。
可以想象,在那種千鈞一發之際,任凡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救了鍾慧,毫無疑問,妥妥地披上一層英雄光環。
英雄流血又流淚,已經寒了絕大部分人的心,肯見義勇為、敢見義勇為的人,簡直就是天外來客,更何況在那樣一種凶險的情況下見義勇為,就算你是特種兵也不見得做到吧?
賈仁心裏不由得陣陣後怕,昨天……萬一……雖然老板隻是交代了在鬆河完全中學範圍內監視鍾慧,並沒有要求隨時保護她,可如果鍾慧真的出了事,老板非得宰了他不可!
因此這麼說起來,任凡不但救了鍾慧,也間接救了賈仁。
可是賈仁絲毫不感激任凡。
哼,這個學生昨天救了鍾慧,今天他來了,鍾慧認出了他,自己卻好死不死地對這個學生有些誤會,就想阻撓他回來上學,鍾慧卻清楚,就憑著這個學生昨天見義勇為的行為,完全有資格回歸學校,要是學校不接納這個學生,這件事情一旦傳開,學校極有可能會被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況且為了提升辦學聲譽,學校怎麼可能不接納這樣一位見義勇為的英雄呢?
直截了當地說,鍾慧清楚這些,卻不向自己提示分毫,任由自己如同小醜一般表演。
鬧到了這一步,賈仁的臉麵恐怕已經蕩然無存,相信鍾慧絕不會那麼厚道,為了顧全他的臉麵,將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從今天開始,他賈仁將成為鬆河完全中學最大的笑料,除非有更大的笑料來替代他,否則人們是不會忘記他的,甚至可能成為一項傳承,不斷地傳遞下去。
因此賈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他已經惱羞成怒,要不是他還怵背後的老板,早就跟鍾慧等人翻臉了。
賈仁突然向想起什麼似的,瞪著鍾慧問道:“這麼說你昨天出門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你這人有病嗎,我去哪關你什麼事,我去相親了,我去約會了,你管得著嗎,管了學校的事還管老師的私事?”
鍾慧反過來一頓猛戧,賈仁啞口無言,雖然你帶著監視鍾慧的任務,但人家去哪是人家的自由,你算哪根蔥。
如此一來,等於說賈仁向鍾慧泄露了他這個監視者的身份。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賈仁索性再掙紮一下。
“鍾老師,關於你的人身自由我們不說了,就說我們的約定,昨天的事情,咱們在場的人都沒有看到,恐怕這很難服人吧!”
這就叫煮熟的鴨子——嘴硬。
鍾慧見賈仁不見棺材不落淚,也不惱,看看兩位警察同誌,接著看看鍾校長和邊校長,說道:“這件事好辦,鬆河市客運站有監控錄像吧,而且兩位警察同誌肯定也能接觸到大量的目擊證人,都可以證明他就是昨天那位見義勇為的英雄。”
鍾慧不但說得斬釘截鐵,還順帶著拍拍任凡的肩膀。
雖然任凡看上去隻有是十八歲的樣子,可是鍾慧也很年輕,任凡還比鍾慧高出一頭,冷丁看上去似乎有那麼一點兒般配,而且鍾慧拍打任凡肩膀的動作,是不是顯得有點兒親密?
在場其餘的人看著這一幕,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奇特的表情。
賈仁當然不是沒事閑的非得阻撓任凡回來上學,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現在倒好,陷入了兩難境地,這張老臉讓自己丟盡了。
“鍾老師,我相信你說的,今天的事情……”賈仁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跟自己作鬥爭,看樣子最終是說服了自己認輸,“是我亂作為了,我向鍾老師還有這名同學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