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翠的山脈連綿不斷,山下有一座木頭搭建的小屋。
“吱”的一聲破敗的木門被打開,一股黴味從屋子中散發出來,有個少年磨磨蹭蹭走出破門,懶散的倚在門柱上,這少年光著腳赤著上身後腰別著一把柴刀,“哎,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少年名叫沈浩、本不是這裏人,他也不知道這是哪裏,要說原因隻能怪三年年前的那場怪風。
那時正值盛夏,太陽像烤爐般烘烤著翠雲縣大地,沈浩正要去縣裏給大戶人家做工,忽然天空陰暗,狂風大作,手臂粗細的雷電時隱時現,好似天空塌了下來,呼嘯的狂風在大地之上盤旋肆虐,發出陣陣淒厲的長嚎,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從隔壁縣一直卷到翠雲縣,沈浩就是被那場怪風吹到了這裏。
“都三年了,這到底是哪裏,但願今天上山,別碰到什麼野獸。”這三年中沈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夜裏山中不時的有幾聲驚天的慘叫,嚇得沈浩不敢入眠,可這木屋附近的山脈沈浩都已看過了,沒什麼大型野獸,連土狗都少見,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叫聲可以傳那麼遠。
今天沈浩破天荒的睡了個懶覺,他本打算今天去山上去砍些木材修補一下房頂,雨季就要到了,在不修補到時就隻能挨澆了,畢竟這破屋子不知空了多久,天花板破破爛爛,房頂更是大洞伴小洞,可是昨天晚上又響起了一聲慘叫,使得沈浩遲遲不能入睡,無他,因為昨天的慘叫不是野獸,而是一個人的叫聲。
沈浩拿定主意後,反倒懶散起來,睡到天色大亮才起床,背上所有的糧食和武器向這傳出慘叫的方向走去,心想沒準自己有可能走出這片山脈.
有了方向後,沈浩走的格外輕鬆,不緩不慢的度著步子,這麼輕鬆也是因為,木屋附近的山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野獸的痕跡,倒是兔子野雞很多,而且不畏生人,這讓他斷定附近山脈肯定沒有野獸亦或狩獵者。
不知不覺太陽升到了頭頂,沈浩拿出風幹的獸肉,就著水吃飽之後、繼續向前趕路,還有一裏的山路就翻過這座山了,山的後麵沈浩隻去過一次,隻知道那裏有條河,其實說是河、還不如說是小溪,河麵窄處隻有尺許寬,寬闊的地方還不到一丈,但沈浩卻從來沒去過對岸,因為這裏距離木屋已經翻過兩座山了,河水雖是水源,可木屋邊有口水井,根本不用到這裏取水,所以他很少來這麼遠的地方。
看著前方的小河,沈浩輕輕躍起,跳到了河的對岸,一瞬間有股涼氣由著後背直抵天靈蓋,一股令人顫栗的恐懼在心裏蔓延開,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既沒有尋常鳥叫聲,也沒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好似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安靜、壓抑、充滿了沈浩的思維。
“這裏一定有古怪”這是沈浩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但此時隻能強行自我安慰"一定是自己的錯覺,沒事、沒什麼可怕的,自己隻不過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就這樣沈浩戰戰赫赫的再次向前走了一裏山路,僅僅一裏路沈浩就覺得比以往翻一座山所用的時間還要漫長。
直到日頭下山、天色已經擦黑,他才停下、不再繼續趕路;在這昏暗的陽光照射下,能看出沈浩的身子略顯單薄,可是他的心卻很堅定,他要走出這片山脈、走出這片困了他三年的山脈!
天色逐漸的黑暗,沈浩卻沒有停下來,拿出背後的柴刀快速清理出一塊空地,再去撿些幹柴架起了篝火,快速架起篝火後,自己卻跑到遠處一棵大樹旁,三兩下爬上了樹頂,在遠處小心觀望篝火,看著被火光照亮的四周,細致的觀察,直到半個時辰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野獸被火光引來,才跳下大樹,慢悠悠的來到篝火邊,拿出風幹的兔肉架在火上加熱,看著火堆上,金黃色的兔肉,思索著一天的收獲,貌似除了趕路,還是趕路,索性不再自尋煩惱、拿起兔肉吃了起來。
這一天接連翻過兩座山,沈浩早就累的不行了,還好過了那條河之後速度就開始放慢,因為沈浩覺得那個慘叫的人、一定是在這座山中傳出的聲音,雖說山中空曠還有回音,叫聲能傳播更遠,但一定不會遠的離譜;所以也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了,他想實驗下能不能引出附近吃人的野獸,如果能引出來、也就說明那個慘叫的人應該在這附近,至於會不會是強盜惡人、殺人截貨之類的,他根本就沒想過,因為在他涉世未深的思想裏,最壞的人也就是翠雲縣裏,那個經常會克扣他工錢的員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