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槐原之槐,我告訴你哦,江子路剛才做了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嘩嘩一邊飛一邊扯著嗓子喊。
“啊,對了,我忘了正事了!”原之槐急忙把拿著券的手縮回來,奸詐地笑著說:“江子路,你得等嘩嘩說完才能拿到它們哦。”原之槐轉過頭對嘩嘩說:“嘩嘩,等會再說。你平時一定飽受江子路迫害吧?今天我們一起逗逗她。”
嘩嘩聽了,馬上腦袋點的就像搗蒜錘一樣。
江子路全看在眼裏了,心裏那叫一個悲憤啊,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這沒良心的小東西,我什麼時候迫害過她,我平時都把她像小公主一樣供著,是她迫害我好不好!
“怎麼樣,江子路,答不答應讓嘩嘩把事情說給我聽呢?”原之槐拿著兩張券在麵前晃了晃,嘩嘩則在一旁小人得誌的笑著。
“怎麼辦,一邊是美味的棉花糖,一邊是自己可愛的形象,怎麼選?”江子路十分糾結,不斷回憶著自己學過的東西,看有沒有能幫她做出選擇的。
然後江子路就想起了自己在某一個偶爾沒用來睡覺的文化課上老師講的一篇古代文章的開頭:“(嗯……字少的),我所欲也;(字多的),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字少的)而取(字多的)者也。”
形象和棉花糖,好像是形象字少點吧?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江子路還是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唉,這是老祖宗要我丟臉的啊,不管我事啊!江子路自我安慰道。
江子路正打算答應讓嘩嘩說,原之槐卻搶先說道:“好了,開玩笑的,我怎麼會讓你說丟人的事呢?這兩張券也拿著吧,都說好要送你的。別忘嘍,我還欠你三張!”
嘩嘩在旁邊猛撇嘴,不停地對原之槐丟著鄙視的眼神。“唉,當今這世道,真是重什麼輕什麼啊,世風日下啊!”
江子路捏著那兩張券,激動的直想哭:江子路啊……你當初怎麼就不報個大點的數呢?
但原之槐可看不出江子路的想法,還以為江子路真的是被自己的行為感動了呢,心裏頓時興奮了起來。也不知道原之槐知道了江子路的想法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
“好了,江子路。我今天還有事找你呢。”原之槐麵色一正,“我們是在一個考場,我看了看我們的座位,我的影子應該能夠到你,到時候你配合一下就行了。”
“啊?做什麼?”江子路莫名其妙地問道。
“前幾天我不是說在考試時要幫你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原之槐笑吟吟地看著江子路,說:“真是個小糊塗蟲!”
“哼,我才不糊塗呢!”江子路不服氣到,眼珠轉了幾圈,又說:“嗯……怎麼配合啊?”
“放下試卷和算草紙後,你先把算草紙鋪在試卷上,到時候我會吧答案寫在試卷上,完了你再抄過去就行了。”原之槐好像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忙說:“哎,江子路,到時候我控製你身體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反抗啊!”
“控製身體?”江子路小臉一紅,想拒絕,但考慮到這次考試的重要,江子路隻好妥協了,說:“好吧,我答應你。但得先說好啊,你可不能在控製我身體的時候趁機做壞事啊!”
“壞事?”原之槐一臉茫然,“什麼壞事?”
“就是……”江子路羞得滿臉通紅,一跺腳,說:“哎呀,你懂的!”
“哦。”原之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江子路,你想哪去了?你不就是怕……”
“你這個笨蛋還敢說!”江子路飛快地伸出手對著原之槐的耳朵掐去。
“啊,救命啊!”還沒等江子路掐到,原之槐就喊得撕心裂肺地跑了。
“有能耐你別跑!”江子路急忙帶著嘩嘩追了過去。
拐角處,楓兒偷偷探出頭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像冰一樣寒冷。
“哼!”
“什麼!嘩嘩不能進去?”江子路疑惑的目光迎上老師堅定的目光,最終敗下陣來,隻好吧暫時嘩嘩收了回去。
江子路想起剛才原之槐說的計劃,心想:怪不得他要告訴我這個呢,當時居然忘了問了,真糊塗。
離考試開始已經沒多久了,校園裏遊蕩的學生們此時都想歸巢的小鳥,急匆匆地想考場裏走。
江子路坐在座位上,眼睛狠狠地瞪著前方的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因為江子路發現她一進來便狠狠地瞪著自己。
這個人是楓兒。
楓兒正從門口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邊走一邊狠狠地瞪著江子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江子路想必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江子路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著楓兒,雖然心裏有點害怕。
楓兒家裏很有錢,她爸早就買通了班裏的所有任課老師以及一些學校領導;楓兒成績也比自己好,具體點說跟原之槐差不多,都是十名左右,而班裏的任課老師……凱瑟琳老師還好,但其他的,尤其是那個可惡的班主任米特,一個個眼睛整天盯著成績好的學生。所以,如果今天事情鬧大的話,成悲劇的肯定是江子路。想到這裏,江子路心中一陣無奈,雖然最終結果也不過就是被老師處分,被家長責罵。
如果是川良的話,麵對老師的處分,他會微微一笑,直接無視(雖然那些跑圈等類似的處分無視不了);如果是原之槐,麵對家長的責罵,他會很優雅地微笑一下,然後恭恭敬敬地鞠個躬,淡定地說:“父親(母親)大人,請您先冷靜一下吧,如果您不能冷靜下來,那我拒絕同您進行任何交流。”然後冷漠地微笑著轉身走出屋子,出門時還不忘禮貌地輕輕關上門,表現的好像是在做客而不是在自己家一樣,留下他暴跳如雷的家長在屋裏對他的背影破口大罵。
但江子路不是川良,做不到他那麼瀟灑;江子路也不是原之槐,做不到他那麼冷酷。江子路還隻是個青春期的小女生,是個很在乎家人的孩子,是個很在乎老師的學生。
所以江子路不想老師和家人對她生氣,雖然江子路知道這對她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心裏還是會很難過,所以江子路平時都是盡量表現的優秀些,在優秀些。雖然在成績方麵江子路估計是很難博得家人、老師的歡心了,但平時不惹事生非還是辦得到的。所以平時因為某些事情而有點小糾紛時,江子路都是盡量忽視的。
但這次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居然還被人這麼瞪著。江子路頓時火大了,一些平時被遺忘在記憶深處的怒氣也是趁機一起爆發出來。
“靠,老娘不幹了!”江子路挺直了腰杆,胸脯挺到高高的,頭也高高的抬著,夾帶著巨大怒意的眼神向楓兒狠狠瞪去。這時已經不讓說話了,不能狠狠罵楓兒一頓,讓江子路感到更憋屈了,恨恨地想到:“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瞪我幹嘛!就算你家裏有錢,學校裏有人好了;就算我家沒你家有錢,老師們也大都看我不順眼好了。但……你也別想憑著你所謂的優越感隨便欺負人!”
被江子路這麼一瞪,楓兒也是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江子路還敢反過來瞪自己吧,楓兒心中更加憤怒了,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迎著江子路的目光繼續按原速度向座位走去。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擦肩而過。
“呼~哼!”江子路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怒氣卻還是沒消。不過沒關係,時間會帶走一切的。
隻是……這時時間的效率在江子路這裏似乎……高了點啊?!
僅僅過了大約一分鍾左右,心中的怒氣便又是被江子路跑在了腦後,江子路又恢複了原樣,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江子路發現教室裏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而且大家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啊:有驚訝的、有皺眉頭的、有表示讚許的、有看熱鬧的……甚至還有包括川良在內的幾個家夥正流著口水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的胸猛看。江子路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便急忙低下頭。這時江子路才發現自己衣服上最上麵的幾個扣子沒係好,而且……係不上了因為扣子已經不見了。
早上出門太匆忙了嗎?竟然會弄成這樣,這可麻煩了!江子路看著自己脖子下麵露著的一片雪白的肌膚,不由得一陣頭疼。
沒關係,扣子掉的不多,重要的地方還沒漏出來,還在安全範圍內。江子路樂觀地想到,隨即這件糗事也被她拋到了腦後。
“不過楓兒到底為什麼一進來就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呢?”閑得發慌的江子路便開始思考這個令人蛋疼的問題。江子路也看過關於偵探的漫畫書,所以她想根據偵探那一套方法來分析一下事情的起因。但貌似是功力不夠,江子路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胡亂下了個定論:楓兒肯定是覺得我比她可愛、比她漂亮,所以她嫉妒我,怕我跟她搶帥哥!
這時試卷已經發下來了,一共是一張試卷一張算草紙。江子路回想著原之槐的話,用算草紙把試卷蓋得嚴嚴實實的。
“嗯,大功告成,就等小槐了!”江子路心中竊喜,偷偷在桌肚裏做了個“V”的手勢。
原之槐先看了一遍試卷,然後準備填卷頭。筆尖落到紙上時,原之槐驚奇地發現紙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筆壞了?我可就帶來這一支筆啊!”原之槐苦著臉,低下頭開始修這支倒黴的筆。
原之槐一修筆,連秒針都無聊的趕緊跑開了。
江子路等了好久也沒見原之槐有什麼動作,心裏早就不耐煩了,便從算草紙底下拿出試卷,開始看了起來。試卷正麵沒什麼好看的,江子路大概地掃了一眼,便把試卷翻個身,看時看反麵。
這時江子路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了,心裏一驚,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她知道這時原之槐要幫她傳答案了,便放鬆下來,任憑原之槐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然後江子路便發現自己使勁伸了個懶腰,胸前的一片肌膚又露出來了,並且自己還向原之槐那邊稍微轉了轉身。
江子路真想把原之槐的倆眼珠子摳出來穿在簽子上當肉丸賣了。
不過幸好持續時間不長,江子路很快拿起筆,開始飛快地寫下答案。
這時江子路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現在是試卷在上麵,而且還是反麵朝上!
不用說,這次考試八成又得成悲劇。江子路苦著小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修長靈活的纖纖玉指捏著一支寫字非常流暢的筆在試卷的反麵飛快地寫著正麵的答案,不管落筆的地方有沒有字,都是義無反顧地寫,結果弄得試卷上黑乎乎的一片,基本上什麼也看不清了。
“小槐啊,我上輩子是不是你的老師並且我當你老師的時候故意使壞把你每次考試的成績全清零了啊?你這輩子這麼報複我!”江子路心中悲憤地想,要不是現在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她真想立刻跑到原之槐麵前自殺謝罪。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必須想個辦法吧身體控製權奪回來。否則這次考試就徹底砸了。”江子路強迫自己振作起來,開始想擺脫控製的辦法。
但用什麼辦法呢?用魔力強行擺脫控製?不行啊,江子路的魔力強度不如原之槐,並且……江子路連原之槐是怎麼控製的都不知道,想用魔力強行掙脫都做不到。
“小槐是怎麼控製人身體的呢?嗯……他說過跟影子有關。”江子路想了一會,突然明白了原之槐通過影子控製人體的原理。
人都是有影子的,人在行動的時候影子會隨著人一起行動,因為人動,影子才動;而原之槐控製人體時,八成是用魔法改變了本體和影子的主動關係,改成了因為影子動,人才動。而原之槐是能控製影子的。怎麼一來,原之槐控製人體就不是那麼神秘了。
“但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什麼也幹不了?”江子路沮喪地想,“難不成我還能用思維擺脫控製?”
“哎?思維?”江子路突然冷靜下來,“小槐不能控製我的思維,因為思維活動不會引起影子的活動。但光靠想根本什麼都辦不成嘛!魔法行不行?可以,單純的魔力活動並不會造成影子活動,但前提是得用得出來。現在我連說話都說不了,怎麼念咒語啊?”江子路又一次沮喪了。
“唉,要是我早些時候好好練習怎麼默發魔法就好了。”江子路一臉“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表情。
“不管了,反正得試試,不能在這裏幹等著!”江子路隻好選擇了死馬當活馬醫這條憋屈的道路。
江子路一次又一次的試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不知試了多少次,江子路突然覺得身體一輕,熟悉的感覺有回來了。
“哎,我成功了耶!”江子路興奮地想跳起來,但隨即,意外發生了……
監考老師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嚴肅的目光在一顆顆人頭上掃過,那樣子就像是在看菜地裏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