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在一起隻是傷害(2 / 3)

咖啡豆是陶玉從家裏帶過來的,又沒有咖啡機,所以一次也沒喝過。用的是電熱杯煮的,大學裏誰都有一兩樣做飯工具,平時可以煮個泡麵麵條雞蛋什麼的。

咖啡豆煮出來的咖啡果然很香,把隔壁的四位看書的都吸引過來了。隔壁現在住的是自動化的兩位,南京的那個女孩早就轉校回去了,還有一位是懷德學院的同屆女生,另外一位是化工係的大四女生。吳小年和周晨還很三八地經常討論她,不過表麵還很和氣。

所有人拿出杯子,放在客廳的桌上,等著陶玉一個個過來倒,倒完了繼續加水繼續煮。

很苦,很難喝,但勉為其難咽下去,為的是提神啊。

不知誰提議,讓蘭州的女孩唱個青藏高原,蘭州那位長的小巧玲瓏的女孩嗓音卻不小巧,很高的嗓音經常震懾一片。

蘭州女孩說,聽眾太少,沒興趣唱。

懷德學院的女生讓她到陽台上去唱,給所有備考中的女生提提神。

此建議一出,所有人都很興奮很讚同。

“哈哈,我們那麼辛苦的看書,讓所有人分擔我們的喜悅吧。”陶玉笑的很奸。

蘭州女孩立即附議,山東的那囂張女推著她往陽台走去,所有的人都跑到陽台上等到最高音的到來。

果然,蘭州女孩沒有讓任何人失望,一開場就感覺樓上的吵鬧聲立刻停止了,接著楞了二十秒不過隨之而來的是隔壁單元某女的叫罵聲。

很混亂,蘭州女仗著聲音高亢,講尾音提得高的不能再高。

“這就是青藏高…。原…。。”

唱完以後,所有人臉笑得紅彤彤的,一曲《青藏高原》居然比咖啡還提神,而且後遺症還頗多。以後經常會有人談論,那曲震懾整棟樓的青藏高原是誰唱的,大部分人不的其解。

過年了,吳小年不得不回家,然而讓她忐忑的是要麵對家裏的新成員,不是怕,是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外人,家裏二十來年了,都從來是她和爸爸兩個人,忽然又多出一個人,讓她一時還真不能接受,一年來都在外上學沒有去思考這件事,但回家則必須麵對了。

新成員對吳小年很客氣,笑的也很親切很慈祥,經常問吳小年喜歡吃什麼,想吃什麼,有什麼不吃的,吳小年的回答是她不挑食,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新成員相處。

她從來不叫她任何稱呼,實在是不知道叫什麼,媽媽是不可能的,阿姨的話也叫不出口,所以每次都是新成員跟她主動講話,而她隻是什麼稱呼都不說。

姑姑問,覺得她怎麼樣?

吳小年說對爸爸好就可以了。

是啊,跟自己沒太大關係的,自己表那麼多情幹什麼,幸福也不是你的,痛苦也不是你的,你瞎參合什麼。

所以對於前村何姓人家反對兒子的婚事吳小年特別不能理解,也特鄙視。據說是何家女主人看不慣兒子女朋友是外地人,說外地人不可靠,一定要兒子在本地找一個,並且樂此不彼地找人給兒子介紹對象。

吳小年特鄙視這樣的人,必要的憂慮是應該的,也是為小孩著想,但僅僅憑兒媳不是本地人這一條就將人打死,未免武斷,小孩的幸福一定是你指定的兒媳可以給的嗎?管的太寬了。

新成員要給我吳小年去買衣服,吳小年斷然拒絕,笑著說自己衣服夠穿,而且回家了懶得出去走了,想待在家裏曬曬太陽。

新成員笑笑沒說什麼。

吳小年不敢想象自己和她一起出去買衣服要麵對的尷尬,拿著一件件衣服往身上試,然後麵對她的點評,然後發表自己的觀點,表現什麼?感情深厚?

吳小年可以對她很客氣,很尊重,但並不想讓自己太尷尬,她想的是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咱各自相安過完年就算了,我對你的存在不反對但不可能夾道歡迎。

外人看來新成員對吳小年仁至義盡,表現完美,當然吳小年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對新成員是尊重有餘客氣過剩。

爸爸則是不動聲色,暗暗觀察著吳小年的反映和新成員的表現,他不會讓吳小年受委屈,當然吳小年最好也別給新成員難堪。

當然這些天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現,則是讓他相當滿意的,吳小年很乖,新成員很慈,表麵上是一個很完美的家。

但完美之下是無比的落幕,吳小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覺得肌肉僵硬,一天的拉扯,真是可憐了臉部肌肉。

不是說強顏歡笑,隻是每當看到新成員,吳小年就會想到自己的媽媽,想要是坐在對麵吃飯的是媽媽,想要是要給她買衣服的是媽媽,想要是問她想吃什麼的是媽媽,想要是給客人端茶倒水的是媽媽,那該多好啊。

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就會落淚,看著的自己偷偷翻映的爸媽的結婚照片,媽媽笑的多甜多開心,那樣的年輕那樣的朝氣,大概也不比吳小年大幾歲吧。

忽然覺得一個隻比自己大幾歲的人,在寒冷的冬天早晨,在顛簸的路上生小孩,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啊,她是怎麼熬過來,怎麼把凍的快不行的吳小年捂熱的啊?她又是怎樣痛苦地撐過兩年時光最終把吳小年養活的啊?

吳小年真的不敢想象,每年冬天自己裹著兩件棉襖還冷得發抖,是怎樣的新年支撐著媽媽熬過那辛苦的早晨的?僅僅是對一個未出世的小孩的愛嗎?還是要留一個憑證在人間以證明她和爸爸的愛情是活著的?

吳小年被自己的設想震撼住了。

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呢?小姑姑說,生完吳小年之後,吳小年的媽媽也不大行了,可是居然還能拖兩年,小姑姑也是很驚訝。

小姑姑說過爸爸和媽媽年輕時候很恩愛,結婚前倒是很平靜很平淡,甚至看不出爸爸是否想娶媽媽,可是結婚後的日子,恩愛得讓村上很多年輕的姑娘小夥子都羨慕。

那麼,也是爸爸這麼多年沒娶的原因嗎?

媽媽,你的愛情沒有死,你的愛情還有證明,我就是你愛情的證明,所以我要微笑著活著,用活著來祭奠你的愛情,用微笑地活著來祭奠你的愛情,即使心是痛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吳小年主動幫新成員做早餐,讓她受寵若驚,讓爸爸笑的安慰。

吳小年對自己說,媽媽留在人世間的愛情,由我來守護,爸爸幸福了,媽媽才會開心吧?新成員的開心,也是爸爸的開心之一吧?那麼就讓這個家的你們更開心一點吧,即使不是我本來的意願,但我仍會做好。

要去上學,新成員讓吳小年帶了比去年多了一倍以上的東西。吳小年無奈卻一樣不少的帶走了,新成員和爸爸欣慰而滿足。

那麼就好了,隻要看見你們臉上的笑容就可以了。

一到學校就是非典,搞得人心惶惶,學校不讓出門,所有的學生,不管平時在不在學校活動的,都必須窩在一個校園內了。

當然吃飯也必須得在食堂了,即使每天都在新食堂二樓炒菜吃,周晨和林涵還是嫌三嫌四。

“難吃的要命。”林涵仍下筷子。

“大少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挑食?”吳小年批評他浪費糧食,五個菜沒吃幾口就不吃了。

“每天都吃這幾個菜,腦子都不靈光了。”

“學校大部分學生還都不活了?他們還在樓下吃大食堂還不是這樣的小炒呢。”吳小年諷刺。

“哎,不讓出門的日子還是很難受的。”

“明天給你們改良一個菜。”吳小年記得新成員好像又塞肉圓和臘腸給她。

第二天吳小年把臘腸和肉圓放在電飯煲上蒸,午餐前蒸好,裝在飯盒裏,中午帶到了食堂。

“滋味那是相當了得啊,比北京那些廚師燒的還入味。”林涵吃得眉開眼笑。

“小年,你做的?”周晨也吃的很開心。

“我哪能這麼賢惠。”

“路上撿的?呀,能吃嗎?”林涵又夾了一個。

“家裏新成員做的。”

“什麼奇怪的稱呼?”林涵隨口問道,周晨去給了他一肘子。

“幹嘛呀,晨晨?”

“吃你的飯。”周晨讓林涵閉嘴。林涵並不太知道吳小年家裏的情況,周晨也不是多嘴的人,秘密隻限兩人之間分享,多了,就會被當成可憐的對象,周晨懂這個道理。

林涵沒有再問,吳小年也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不是不能說,是懶得說,總不能說是我後媽,或者我爸新老婆吧,那個詞擱在吳小年心裏怎樣也難以說出來。

晚上一群學生會的人帶著口罩,帶著噴霧器來到學生的寢室,一個人進去直接在地上噴來噴去,其他人在外麵對學生解釋說是消毒,噴完繼續下一個寢室,搞得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學校還給每個寢室發了一隻溫度計,要求每天由宿舍長把每個人的提問記錄在值日表上,晚上的時候由宿管阿姨來抄錄,以便及時了解學生最新動態。但都是大家瞎填填的,除了第一次,以後沒人像傻瓜一樣去量。

沒人敢往高處填,會被當做疑似對象的,但有人比較傻,越填越低,最後居然填到30度了,笑噴了一群人,說可以直接進太平間了。

非典不讓出校門,對吳小年倒是沒什麼影響,反正出去與否都無所謂。但在禁出令下來之前,吳小年還是到校外買了五斤瓜子回來。

林涵說,你丫就是一隻老鼠。

“人生難得有個興趣。”

“沒出息的興趣。”

“像你一樣泡妞就是有出息?”

“吳小年,你丫不想活了?你這叫誹謗,你這文盲。”

“周晨你怎麼找了這麼一個睜眼說瞎話的人?”吳小年轉向周晨。

“吵死了你們兩個,半天一隻龍蝦都沒釣到。”周晨很是不耐煩,吵了這麼多次兩人就不累啊?

非典禁出令頒布兩個多星期了,所有人都窩在校園裏,平時沒多少人的校園忽然嘈雜了許多,各自找著自己的消遣。

林涵喊周晨和吳小年在小花園水塘邊釣龍蝦,餌是中午在食堂吃的鴨肉剩下的。

“鴨肉龍蝦吃嗎?”吳小年很是懷疑,為什麼其他人能夠釣到,一個下午了他們三個一隻沒釣到?

“你又不是龍蝦你怎麼知道它挑食?”林涵推了推太陽鏡。

“你又不是龍蝦你怎麼知道它不挑食?”吳小年反駁。

“你們兩去問問龍蝦不就知道真相了,在這廢話。”周晨嫌他們兩囉唆,龍蝦都被吵得跑開了。

“嘿嘿,你下去問問。”林涵陷害了一下周晨,拉著周晨的胳膊往水裏方向猛地一推,又迅速往後一拉。

“林涵你想死啊。”跌在草地上的周晨驚魂未定。

“臨死之前要不來個吻別?”林涵回頭對著周晨放電。

“噢,噢,吻別,吻別。”吳小年在一旁起哄。

“閉嘴。”兩人對吳小年喊到。

釣了好大一會還是一隻沒釣到,三人仍了釣杆,趕緊霸占剛走的一堆人的石頭桌凳。

吳小年拿出撲克和瓜子,準備繼續前幾天的娛樂活動。

還真無聊啊,關在校園裏出都出不去,平時上課還好,周六日的話,三個人就混在一起晃蕩校園,或者來小花園釣釣魚打打牌嗑嗑瓜子。有一次吳小年偷偷問,林學長怎麼不去泡妞?林涵說,吳小年你想死啊,我是愛著周晨的。嘖,這位大爺的話永遠隻挑好的講。

“林學長,你怎麼不去參加周末舞會啊?”

“弱不弱智啊!”林涵甩出一打三帶兩,壓住了吳小年的牌。

“得,全國人民在您老眼裏就是一堆弱智是吧?”

“我這樣的帥哥去水平那樣低的舞會,嘖嘖,太沒檔次了。”

“周晨,要不我們走吧,別降低了林大帥哥的檔次。”

“無聊到隻能靠吹牛來過日子了。”周晨涼涼地評價。

“要是有塔羅牌就好了,給你們算命。哈哈哈。”

“巫婆!你懂啊?”林涵問。

“不懂。”吳小年洗牌。

“夠強,果然是跟著爺混的人,爺沒看錯人啊。”林涵重重地拍了拍吳小年的肩膀。

“喲,疼啊。林爺,求您別看得起我,我跟您混不起。”

“怎麼,翅膀硬了想飛了?”

“嘿嘿,我又不像你。”

“我怎麼了?”

“鳥人啊。”

“吳小年。”林涵重重地給了吳小年腦袋一個一指彈。

“哎喲,輕點好吧,已經有疤了,現在鐵定毀容了。”

“毀容對你而言是整容,否則能出來見人嗎?全國幼兒要被你嚇癡呆一半。”

“林學長你鶴頂紅喝多啦,嘴巴那麼毒。”

“比你差遠了。”

“好了好了,晚飯時間到,煩死了。一下午都沒贏一次。”吳小年收牌,裝袋。

林涵和周晨大爺似的坐在一旁,笑的很詭異。

他們肯定玩鬼的,吳小年想。

一段時間後,全國形勢都好轉,學校也跟著放鬆許多,宿管阿姨也不會每天跑到各個宿舍來記錄每人的體溫數據了。

學生會也不常帶人到各個宿舍各個教室噴藥水了,學校總算從醫院味回歸正常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

非典結束了,陶玉談戀愛了。

戀愛對象就是在學校的周末舞會上結實的。

非孤男寡女,卻是幹chai烈火,澆灌了早已幹涸的心田,於是水到渠成,就在一起了。

以上是萬明明的評價。

陶玉、萬明明還有花花,三個人一起去參加舞會,萬明明和花花是由男友帶著的,萬明明的男友是本校的,剛談不久,北京的已經成為往事。

於是陶玉一個人成了孤家寡人,但萬明明沒有人讓她落單,事先交代了她男友帶三五個候選過來,於是陶玉在後選中選中一個。

“還有三個候選沒派上用場呢,小年你要不要接手一個啊?”萬明明笑著趴在正在看《雍正皇帝》的吳小年的座椅上問。

翻過一頁,吳小年涼涼地說,“你讓陶玉接著選唄。試過才知道好不好嘛,不要那麼早下定論。”

“吳小年同誌,要對陶玉的眼光有信心,現在是討論你終身大事的時候,別岔開話題。”

“我要那麼早嫁出去了,誰做你們的娘家人啊,你看花花現在都不容易回來一次,要是我也不在了,她回娘家就要跑空門了。”

“你瞎操什麼心啊,她自己有愛情滋潤著,還管宿舍有沒有人啊。”陶玉也去約會了,隻剩沒去約會的萬明明陪著孤家寡人吳小年。

吳小年在看曆史書,萬明明塗完指甲很無聊。

“小年,要不今晚我們去酒吧吧?”萬明明忽然想到似的,立馬拉著吳小年的胳膊提議。

“啊?去酒吧幹什麼啊?”

“能幹什麼就幹什麼,傻瓜。”

“我不去,我又不喝酒。”

“誰讓你光喝酒去了,可以看帥哥啊。”萬明明鄙視吳小年,說到帥哥又眼睛笑成了月亮。

“沒興趣。”

“哎,吳小年,你都對帥哥沒興趣了,你對什麼有興趣啊?不要告訴我你對出家當尼姑有興趣啊。”

“阿彌陀佛,施主猜對了。”

“去死。要不要去酒吧啊?”

“不去,讓你家那位下次帶你去吧。”

“跟他去有什麼意思,沒自由空間了,再說他才不可能帶我去呢。”

萬明明的提議其實讓吳小年有點心動的,自己長這麼大都沒去過酒吧,KTV也隻是跟著班裏同學去過一次。

很想去看看,不過跟萬明明去肯定不現實,兩個女孩子首先安全就不能保障。

要不要叫周晨和林涵去呢?吳小年深深思考。

隔壁做玫琳凱的女孩子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閑談。那女孩是新疆人,從大一開始就兼職做玫琳凱,經常來給她們上上美容課,講講化妝知識,試用一些麵膜等等,吳小年是沒興趣的,從參與過。但今晚好像逃不掉了,就她和萬明明兩人在,無奈,隻有聽聽吧。

隨著春暖花開,隨著氣溫上升,學校裏的人是越穿越少,有一次甚至看見韓月月穿了意見露臍裝,吳小年咋舌,不知道李卓然要是在她旁邊的話會不會允許她穿。

但又關她吳小年什麼事呢?韓月月就算裸奔,她吳小年也管不著。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是李卓然女友的關係。所以啊,要不是韓月月是李卓然的女友,韓月月也不會過來和吳小年打招呼。

美女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穿露臍裝的韓月月,更是吸引了來來往往的大片眼球,何況還有穿的跟修女似的吳小年的陪襯呢。

吳小年不太穿短袖、裙子,從來都是中長袖和牛仔褲,即使盛夏也如此,大概和體質有關係,她從來不會覺得這樣會熱。

“嗨,小年,好久不見啊。最近忙什麼呢?”

“韓學姐,我沒忙什麼,你呢?”

“忙畢業唄,夏天就要畢業了,哎,終於要走入社會了。”

“哦,蠻好的啊。”

“嗬嗬,你怎麼不問問我們有什麼打算啊?”

“啊?這是你們的私事。”

“我們的私事?嗬嗬。卓然可是你的然哥哥啊。”

“韓學姐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吳小年依舊微笑,她和韓月月之間關係是微妙的,韓月月不把她太當對手,但絕對是隱形炸彈,誰也不能保證她是啞彈。

“急什麼,咱們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我和卓然請你吃飯啊,好歹也是我和卓然的妹妹呢。”

“不用客氣了學姐。”

“我和李卓然畢業後就會結婚。”韓月月笑容不再,麵無表情地說。

“那恭喜學姐修成正果啊。”吳小年也不甘示弱,說的淡定從容。

“修成正果?是他修成正果。”韓月月不甘心地指正吳小年。

“是要的結果就行。”

“所以呢,你是否要遠離一點?”要畢業前的人心理是敏感的,難保李卓然不會因為畢業而提出分手,她知道李卓然心有時是搖擺著的。

“我在我自己的一畝三分田裏耕耘著,韓學姐打算讓我退到火星上去?”吳小年並不怯懦。

“小年,你怎麼還在這啊?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讓我等這麼久?還有點學生樣沒?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怎麼盡知道耽誤我時間?”搭著吳小年肩膀說話的是周晨,表情嚴肅而認真,話說的毫不客氣,吳小年知道周晨是在幫她,怕她被欺負。

“周學長,我做人太失敗了,得受你好好調教調教。”吳小年說的仿佛極為懺悔,韓月月在一旁氣的牙癢癢,卻毫無章法。

跟著周晨離開,沒走幾步吳小年就笑了起來,這樣的周晨真是難得一見,這樣被維護的心情真是爽快之極。

“傻丫頭,被欺負傻了?”周晨也跟著笑了笑。

“很開心呢。”

“哇不是吧,受虐狂啊。”周晨裝作很驚訝。

“難得看見你那麼嚴肅啊,真不習慣,不過被維護的感覺真好啊。”

“對美女這麼苛責,我也不忍心啊,不過誰讓她欺負的對象是你呢,那就自找沒趣了。”

學期末吳小年在幹的一件大事是纏著周晨帶她去酒吧。

“為什麼要去酒吧?”周晨被纏了幾天很是無奈。

“都大學生了,都沒去過酒吧,未免太井底之蛙了。想去見識見識世麵。”

“你未見識過的世界多了去了,酒吧有什麼好去的。女孩子安分點。”

“哎呀,我不是要去酒吧泡帥哥,也不是喝酒,隻是去看看。”

“你最近韓劇看多了吧?”

“不多不多,沒幾部。”吳小年嘿嘿一笑。

“我就不懂了,吳小年,你在我麵前原形畢露,在別人麵前怎麼裝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你知道我宿舍的哥們怎麼評價你嗎?淡定從容,寧靜而略帶憂鬱,笑的親切而帶著疏遠。瞧瞧,這說的上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