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的時候,李卓然給吳小年送來了一本金工實習實驗報告,是去年計算機係一位學長的,對吳小年她們的金工實習作業很有幫助,很多數據都不用現編了,因為即使是自己做的實驗,過程卻並不能按照老師講的那麼數據精確。
加上吳小年上次搞到的上一屆卷子,使得宿舍的人奉吳小年為萬能女神,讓吳小年到期末考試時把卷子也給搞搞。
你們當我是神仙還是李卓然是出卷老師啊?吳小年哀歎。
吳小年還是為一本破舊的實驗報告請李卓然吃了一頓食堂,是新食堂二樓的小炒。
“小年,你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不過是一本實驗數據。”
“我是被逼無奈啊。”
“你太我傷心了啊,小年,那麼不情願啊?”李卓然開著玩笑。
“然哥哥,你跟我們係的老師關係怎麼樣?有認識的嗎?”
“有認識的,你想幹什麼?”
“那他們出卷子你可以看到嗎?”
“你想幹什麼不法勾當?小年,我告訴你,你好好學習,不要跟其他人一樣,整天混日子,學到的知識是自己的,不是為了應付考試的。卷子即使我可以看到,你也想都別想。”
“哎,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然哥哥,我不過是隨口問問,還當真了?”
“嗬嗬,是我多慮了,不過我也是為你好。”
“知道了,李大主席。”
“對了,你還不想參加學生會啊?參加一些社團,對你入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也是你學生生涯簡曆上的一部分嘛。”
“算了,我不是那塊料。”
“沒法說你了。最近金工實習怎麼樣?”
“還行吧,敲敲打打,小孩過家家一樣。”
“嗬,說道過家家,想起小時候了。”
“哎,說起小時候你記得何書記嗎?”
“有點印象,怎麼了?”
“她女兒,就是小時候長的很漂亮的,小銀姐,現在在上海做了一老板的二奶。”
“啊?這樣啊。我倒不記得她長什麼樣。”
“村上人都指指點點的,何書記有點抬不起頭,但也管不住她。”
“別管人家的事情,管好自己就行。”
“知道啦,真是。不過跟你隨便說說而已。”
一個月大家搞的都很開心,最後每個人的成果是拿一個自己親手做的小錘子回來,看著自己做的小錘子大家都很有成就感,不過鐵的質量太差,前兩天蹭亮的微型小錘子,沒過幾天就都鏽了。一堆破銅爛鐵再舍不得扔,最後還是紛紛都扔了。
大二上學期,吳小年正式成了黨員發展對象,整天在寫亂七八糟的思想彙報、入黨申請等等,每三個月一份,而且要把上學期的也補上來,每篇思想彙報不得少於四頁信紙。
“那些黨員就這樣被洗腦的。不過有什麼用呢,該幹嘛還不是幹嘛。”周晨評價。
“他們要發展我,我還能拒絕不成。”吳小年邊寫邊嘟噥著。
“沒讓你拒絕啊,跟著瞎混混唄,也許對你以後有用,反正也不占你多少時間。而且你有大把時間可浪費的。”
“什麼話,我時間就不寶貴了啊。抄完思想彙報,還得給你這衰人抄實驗報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帶你去吃自助餐的時候怎麼不喊命苦了?”周晨在旁邊打著遊戲機,涼涼地說道。
“是是是,小的我錯了。”
“其實那些數據抄了也沒用,懂的不用抄,不懂的抄了也不懂。”
“你又不是外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老師就喜歡布置一大堆作業的啊。”
“所以我才懶得抄啊。”
“可惜不能用兩三隻筆抄,小時候我們語文作業都是要抄幾遍幾十遍的,我都拿兩支或者三隻鉛筆一起寫。”
“要是抄幾十遍,幹脆殺了我吧。”
“誰敢殺你啊,林學長還不滅了他。”
“貧。”
“哎,最近和林學長怎麼樣啊?”
“熊樣。”
“啊?”
“快抄吧,別廢話了,影響我打遊戲。”
“真拽啊你。”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我遇人不淑,認人不清啊。”
“最近還在做家教?”
“是的呀。這學期帶了兩個小孩,每周一共要去六次。”
“別那麼辛苦。”
“反正晚上沒事幹啊,嘿嘿,賺點外快。”
“你爸給你的錢不夠用?”周晨坐在吳小年身旁繼續打遊戲,吳小年繼續在奮筆疾書。
“夠用,不過他有他的生活,我總得為我以後攢點積蓄啊。”
“你那點家教錢能幹什麼?”
“總歸在關鍵時刻不用往別人借錢,萬一我爸不方便給我打錢,難道我等死不成?”
“不是還有我嘛。”
“總有一天你要畢業的,我怎麼能老依靠他人。”
“隨便你吧,反正不許虐待自己,該吃吃該喝喝。”周晨知道吳小年要的隻是安全感,有錢起碼讓自己心裏更踏實。
“怎麼像對死刑犯臨行刑前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