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今天被老師罵了?是不是昨天偷懶沒做作業啊?”李卓然揉了揉吳小年的頭發開著玩笑。
“然哥哥,你別弄亂我的頭發,我好不容易紮起來的。”
“這麼簡單的頭發不會紮啊?笨蛋。”
“又沒有人給我紮,我跟我二叔家的姐姐學了好幾天才會的。”
宋老師看吳小年每天頭發都很亂,有一天吳小年遲到的時候不讓她進門,說下次頭發再紮不好,不許來學校了。吳小年被嚇的學了好幾天才紮的有點樣子,但還是像雞爪抓過似的,這是宋老師的原話。
但後來有一天爸爸看見吳小年對著銅鏡子費力的紮頭發,爸爸把吳小年叫到堂屋中間,拿起木頭梳子給吳小年梳起了頭發。
堂屋掃的很幹淨,爸爸叼著一根煙,靜靜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爸爸什麼都沒說,紮完頭發放下梳子就出去了。
吳小年對著銅鏡子的時候,發現爸爸梳的馬尾辮高高的歪歪的很整齊很漂亮。歪歪的高馬尾辮在走路的時候一跳一跳的,吳小年感覺自己很像家裏的那隻驕傲的公雞。
自此以後,每天早上爸爸都會在吳小年上學前幫吳小年紮頭發,很漂亮的歪馬尾辮,一直紮到吳小年小學畢業。
李卓然沒講話。好一會才說,“那你今天怎麼不高興了?”
“跳舞的人裏麵沒有我。”
李卓然反映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吳小年說的是去鎮子裏跳舞的事情,他知道吳小年對去鎮裏已經盼了一個月了,有的時候陪她去鹽堿地玩的時候,她都在一個人偷偷地聯係,說是不能拖其他小朋友的後腿,跳好了才可以去鎮裏。
“沒關係的小年,下個星期天是然哥哥的生日,你不去了剛剛好啊,給然哥哥過生日好不好,好不好啊,小年?”
吳小年立刻轉過頭來,驚奇地問著李卓然:“然哥哥,什麼是生日啊?”
“生日就是…,生日就是生日嘛,出生的那一天就是你每年的生日,你二叔家的哥哥春天不是過九歲的生日嗎,那個就是生日啊。”
“哦,這樣啊,那然哥哥的生日也要有那麼多人來嗎?”
“不,小年來了就可以了,我現在就邀請你哦。到時候來我們家,我媽媽做好多好吃的。”
吳小年很開心,有好吃的了。
李卓然看吳小年那麼開心,拉著吳小年又來到了鹽堿地,兩個人在鹽堿地旁開心地跳起了格子,是他們很喜歡的一種遊戲。
同學們從鎮裏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頭昂得像凱旋的公雞,去了一趟鎮子增加了好多見識,好像他們和吳小年這些鄉下‘土鱉’從此不同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說著鎮裏的見聞,說著他們看到了什麼什麼,一口一個你們不知道啊.。
吳小年一個人在旁邊坐著作業沒理她們,宋旭將吳小年頭花和紅裙子扔在吳小年桌上的時候,吳小年的鉛筆在作業本上劃了一道短線。吳小年抬起頭看著宋旭,宋旭沒講任何話掉頭就和他們說笑去了。
吳小年看著被染上墨汁的紅裙子很氣憤。
“宋旭,你怎麼把我的紅裙子弄髒了?”
“哦,練毛筆字的時候不小心滴上去的。”
吳小年氣的有點發抖,心愛的紅裙子,是小姨給做的,村上沒有一個人的紅裙子有吳小年的漂亮,小姨是那個村子裏有名的裁縫,雖然年紀小,手藝卻不凡,是跟著已逝的外婆學的。
“你給我洗幹淨了再給我。”吳小年把裙子遞了過去,她不願意再一次委曲求全。
吳小年倔強地看著宋旭,宋旭不以為然地打掉了伸在麵前的手,紅裙子也掉到了地上。宋旭還不解恨地上去踩了兩腳。
“哼,我就是不洗,你能怎麼樣?要不是我的裙子壞了,你當我稀罕你的破裙子啊。沒媽的孩子你狂什麼狂?”宋旭昂著頭叉著腰,說的理直氣壯。
吳小年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了宋旭一拳,然後扯著宋旭的頭發打了起來。宋旭沒有想到吳小年會動手,沒有準備地給吳小年打了幾拳。氣極之下也扯起了吳小年的頭發,憑著人高馬大,很快將吳小年壓在了身下。吳小年是班級裏年紀比較小的學生,奶奶不想看見她整天在家晃悠,早早地讓爸爸把她送到了學校。
吳小年很快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小朋友嘈雜的尖叫都聽不見了,毫無章法地揮動著拳頭,以期能打到宋旭幾下。
很快兩個人就被趕去報告的老師給拉開了,吳小年仍然倔強地恨恨地看著宋旭。
宋老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吳小年又望了望宋旭。
“說,怎麼回事?”
“是她先動手的。”宋旭搶白。
吳小年還是倔強地看著不作任何辯解,老師問了幾次她還是沒開口。最後宋老師沒辦法,說把你家長叫來,這樣的小孩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