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院?”這句是劉子洛和鄧文傑一起說的,劉子洛沒有想到真的是轉院了“護士!你知道她轉到哪家醫院了嗎?你快告訴我。”
“我怎麼知道,這可是病人的私事。”
“不是呀!請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求你告訴我她轉到哪家醫院?”
“你求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也真是,分手了還這麼拖拖拉拉。”
“我們沒有分手。”劉子洛大聲喝道。
“沒分就沒分,你凶什麼!你趕快離開,再這麼大聲囔囔,我叫保安請你們出去啦!”
“別!別!護士小姐!他們真沒分手,我可以作證,他前幾天去浙江參加比賽去啦,今天一趕過來,就找不到她人,這不著急嗎?你就通融一下,告訴我們302號房到底轉到哪家醫院去了。”所謂旁觀者清,還是鄧文傑冷靜地解釋。
護士斜眼看了一下劉子洛:“他們分沒分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過病人自動申請轉院,地址我們是不知道的。”護士說完轉身就走,突然又回過身來說:“對了,你是她男朋友吧,她留了一封信叫我轉交給你,但我看三天你都沒來,我就把信交給了前兩天來過看望她的女同學。”
“女同學?”
“就那個高高的,留了個小辮子。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李穎’兩人同時都想到了她,劉子洛拍了一下腦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前天她還打電話我說來找過小沅。”
“我們去找她,說不定她知道小沅在哪家醫院,還有她寫給你的那封信。”鄧文傑幫劉子洛分析種種可能。兩人二話沒說就回學校找李穎去了。
路上劉子洛他們就已經電話聯係過李穎了,確實喬小沅給劉子洛留了封信。兩人在宿舍樓下,就聽見‘蹬蹬蹬’的拖鞋下樓聲跑下來,李穎手裏把信遞到劉子洛的手上:“這是小沅寫給你的,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你也太不關心人家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星期一看還在醫院。星期三再去就轉院了,這個小沅也不給我留話,她現在轉院連我都不知道。這信我沒有拆過的,你趕緊拆開看,小沅轉到哪家醫院啦?”
劉子洛把希望都傾注在這封信上,拆開信封,展開信紙,裏麵的字雖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卻很工整,信紙上還殘有藥水的印漬。
劉子洛:
原諒我有些話不敢當麵對你講,在不知道你何時收到這封信情況下,我選擇了寫信這種方式。我打算寫完這封信,就準備白天請護士小姐幫我轉交給你。我知道你一比賽完一定會回來醫院看我,可是我已經做出了個決定---不辭而別,請你千萬不要怪我這個躺了很久的做法,請不要再去找我了,耐著性子把這封信看完。我手上纏的紗布很厚,但也很痛,字會很潦草,我盡力把字寫得清楚一點。
今晚我躺在床上,今天的藥水總算是吊完了,媽媽已經把醫藥費結了,這是我在南昌治病的最後一天藥水啦,所以我今天叫護士別刺我右手,我怕晚上要用右手給你寫信沒力氣,沒想到我這個學筆杆子專業的人,淪落到拿筆寫字都這麼困難,早知道就不學啦。
你算過沒有?我沒有真正和你開口說話已經十二天了,前些天我們都隻是用手指說話,今天我怎麼都要忍著痛把我這麼多天躺在床上的想法告訴你。
這麼多天躺在床上,我在想這場大火讓我失去了什麼,又讓我得到了什麼,前幾天我以為我失去的隻是背部的皮膚,因為剛開始我的後背像火燒一樣,隻能側著身子,以為隻是火燒傷了後背,其他部位也不是那麼疼得厲害,還以為醫生幫我用紗布全身包裹隻是為了怕我感染。可是我兩天前,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聽見旁邊的護士小姐在旁邊議論我的病情,她說我除了背部燒傷外,還有手,還有臉也大麵積燒傷。我當時聽到後很難受,我感覺我的臉整片肌膚都是麻的,好像自己臉上的皮正在像樹皮一樣被脫落,露出鮮紅的額骨還有鼻子再是嘴巴。我用手摸到我臉,臉上的紗布取代了自己的表皮,我仿佛用手摸到我未來的樣子。我開始害怕了,白天我都感覺到害怕,特別到了晚上,我怕當我拆去紗布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像看到鬼一樣的跑了,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似乎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周圍都很靜,很黑,我很害怕,媽媽在旁邊睡著了,也許有一天媽媽都會被我的臉嚇壞,我明白媽媽一直瞞著我,不告訴我實情的原因,我知道那是善意的謊言。直到昨天媽媽說南昌沒有能夠植皮的技術,下個星期要帶我去其他大城市繼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