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的願意去嗎?你甘心做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嗎?”
“怎麼不願意?等到奧國與森林王朝合並以後,我們國家人民生活會更好的。而且我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上煬熠王子了……”
“……”錦茜再也沒有說話了。
“錦茜,其實你也該回自己的國家去,麵對自己應該麵對的困難,擔負起屬於你的責任……”
晶晴柔在侍女們的簇擁下、步向城門之外。錦茜則站在原地,傻傻地看著晶晴柔的身影湮滅在送親的隊伍中……
時光仍舊在流失……
“晴姐姐!你欺騙了我!你去森林王朝整整五年了,也沒有跟我聯係過一次。當我找你的時候,你卻沒有一次回我的話……”
再次與晶晴柔見麵,她溫柔的表情已經被傲慢的態度所掩蓋,金色的頭發也染成了黑色。晶晴柔體內的時間,似乎駐留在分離他們的時候。還殘存著稚氣的臉蛋上,綻放出“事不關己”的微笑:
“錦茜,你已經十八歲了吧?應該懂事了吧?凡事靠自己才會萬無一失。為什麼你老是出一些難題來讓我操心?我可管不了那麼多!還有,你不要老叫我‘晴姐姐’。好惡心!我現在叫鬱水寒月……”
“你到最後還是丟棄了我!你這個騙子!”眼淚從錦茜眼中滑落出來,她狠狠地揉了揉漸漸變紅的眼眶,歇斯底裏地向晶晴柔大喝道,“你滾開!我不想再看見你!你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
“哼!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居然連國印都丟了,還有資格凶我?無聊……”晶晴柔皺著眉頭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錦茜的視線……
四周都暗淡下來,越來越暗。錦茜的雙眼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腳下像踩在泥沼裏一般空洞,漸漸下陷、漸漸下陷……無法掙紮地陷入一個冰冷、令人窒息的空間裏,然後渾渾噩噩地失去了知覺……
“公主……公主……你做噩夢了嗎?”
隨著阡樹輕柔的呼喚聲,和他溫暖雙手的推動,錦茜終於“逃離”了那片冰冷的黑暗。
“阡樹……”錦茜吃力地站了起來,摸著身上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我們現在就出發好嗎?我想回皇宮取回國印。”
“好啊!隻要是你的願望,我誓死為你達成。”阡樹將錦茜身邊的濕毯子扯開,然後將他的毯子披在錦茜肩上,“因為現在你是我唯一能夠以‘心’對待的人了。”
“阡樹,你為什麼不恨我?我父親殺了你的妻子、孩子……”錦茜猛地掀開了毯子,淚如雨下,“我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不配做明國的女王!不配被你保護!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跟著我?你為什麼不能像藍鎖魅一樣來恨我?這樣我會覺得好過點……”
“公主,你別哭了好嗎?我最害怕看見你哭了。”阡樹微笑著,拾起毯子將錦茜臉上的眼淚試幹,“失去了親人,我怎麼不會恨呢?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是跟藍鎖魅一樣,想報複你們。可當仆人把我帶到你那裏、當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便放棄了複仇的願望。”
“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你在哭啊!”
“啊?我不記得了……”
“沒有關係!你現在隻需要記得,隻要我阡樹還有一口氣,你錦茜就不會死在我前麵。”阡樹轉身收拾著行裝說,“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可是寒月他們……”
“帶上藍鎖魅!”錦茜一字一頓地說著,邁著堅定地步子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公主,你不要裝傻了!我們初次見麵的情景,你怎麼可能忘記?當時你為了給我的家人求情,被國王打腫了臉。接著害怕麵對我,而逃到危險的天台邊緣哭泣……”阡樹看著錦茜匆匆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你為國家的興亡,而隱藏了原本懦弱的本性,是需要多麼大的毅力!每當我看見你一個人偷偷掉眼淚,事後又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都會就覺得難過!怎麼可能去恨你?”
藍鎖魅背對著阡樹,表情淡漠地呆看著天空中的星星。
藍鎖魅什麼都聽見!其實從剛開始藍鎖魅就沒有睡,錦茜與阡樹的對話中的每一句,他都聽得很清楚並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在向明國首都行走的過程中,大家才發現阡樹的“瞬移”的“可怕”之處。用它幾秒鍾就完成的路程,他們居然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完成。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藍鎖魅的病情日漸惡化,當他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便會呼吸困難。阡樹隻好背著他走,而錦茜也十分地主動分擔著她力所能及的事務。
盡管一路上兩人非常小心地照顧著藍鎖魅,可是在到達首都的時候,藍鎖魅還是衰弱到無法單獨站立的情況,甚至常常處於昏迷狀態。他身體上的潰瘍更加嚴重、沉澱在體內的毒素形成青紫色的淤斑,觸目驚心地散布在全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