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了,有血。偲紋聽到心髒碎裂的聲音,她好像被擊中了一樣呼吸困難,無力地放開了手。隻剩下經理和服務員兩個人在夜色裏迷茫著。
開槍了,有血,老虎和老二,老虎被架走的。這麼說,兩個人是來談生意的?可是老虎知道老二要反,為什麼還跟他坐下來談呢?既然坐下來談了,那麼槍又何來?老虎中槍了嗎?被老二架出去的?老二對老虎開槍?還是來了第三方對老虎開槍?老二已經開始行動了嗎?老虎現在哪裏?他死了嗎?
偲紋想起前幾天做的那個噩夢,難道那是一個預兆?她的腦袋像要炸裂了一樣找不到方向和出口,太多的疑問在頭腦中盤旋。
她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老虎的電話。電話通了,無人接聽。
她又撥通老三的電話,很快,老三接聽了。
“大嫂?”老三那邊很亂像在酒吧。
“老三,老虎跟你在一起嗎?”偲紋焦急的問著。
“大哥?沒有啊,前天聯係了,這兩天沒啥事兒,也就沒聯係。怎麼了?”
“老虎出事兒了。”
“什麼?你慢點兒說,怎麼回事。”
偲紋簡單的把看到老虎車和經理告訴她的事情講述了一邊,老三叮囑偲紋別動,他馬上到。
“大嫂,到底怎麼回事兒?”沒等車停穩,老三就急忙跑了下來。
“老虎的車在這裏,他中槍了。我該怎麼辦?我該上哪裏才能找到老虎?”恐懼遍布在偲紋全身每一個角落,她抑製不住的流淚向著老三訴說著。
“大嫂你別著急,我先問問清楚。”老三奮力敲門,咖啡店的門又開了。
老三和偲紋坐在了老虎和老二坐的包間裏,她的老虎就是在這裏被傷害的,此刻蹤跡全無。偲紋仿佛還能看見那驚恐的一幕,飛馳的子彈向他而去,偲紋心如刀絞。
老三又細細的問過了服務員和經理,經理認得老三,毫無保留的把他知道的情況全說了。當老三聽到老二帶著老虎向東去了時,他知道那是老二的老家——東杜村。
老三打電話又叫來若幹兄弟,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東杜村駛去。
初春的夜裏東杜村一片安寧,家家戶戶都沉浸在夜色中昏昏睡去。此刻隻有偲紋和老三是清醒的,老三努力辨認著老二家的方向,偲紋焦躁得心跳加速,她會見到老虎嗎?
車停在了村子最東側的一條小路前再也開不進去了,這裏就是老二的家。
偲紋急不可耐的下車奔去,老三讓其他人在車裏等,很快也跟了上來。
斑駁的木門上一把大鎖結實地把他們攔在了門外。偲紋通過門縫往裏看,裏麵漆黑一片。
“沒有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沒有人?老虎在哪裏?”一路上的擔憂和恐懼此刻跌到了穀底。
老三叫來幾個人踹開了門,偲紋進屋看到滿地狼藉,床上桌上地上到處是沾滿血的紗布,一把手術刀和止血鉗擺在案頭。偲紋徹底崩潰了,無法忍耐痛哭出聲。老三站在屋裏全無力氣,他沒想到老二竟會這樣絕情的把老虎擄走,此刻的他千頭萬緒卻又毫無思路。老虎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