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看著天空,天空很藍,雲朵很白,旁邊的人很美,我不再去想那讓人難忘的過去,隻求把握現在。
舞墨見我醒了,臉上立馬帶笑,輕聲道:“你醒了?”我朝她也露出一個微笑,點點頭,她慢慢扶我坐起來,現在連坐起來都是煎熬,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痛,讓我情不自禁得齜牙咧嘴,倒吸冷氣。
小白和小K見我起來了也忙走過來,問我感覺身體怎麼樣。我朝他們笑笑,悠悠的道:“感覺身體被掏空,放心,死不了。”
他們三個白了我一眼,小白鄭重得對我說:“小天,下次不要再這樣對你自己了,雖然很猛,但是對自己傷害挺大的,你看你的手都被你弄成什麼樣了,我們看著也挺揪心的,小K被你昨天那瘋狂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小K看了看小白眼色,立馬附和道:“是啊,昨天真是被你嚇死,從來沒見你這樣,我還以為你瘋了呢。”
我擺擺手,抬起頭看著他們,輕聲道:“得得得,又不是我想那樣,我自己也控住不住,有時候就會突然這樣,小白你也知道,我平時做事很狠,尤其是對自己。”小白聽了不再說什麼,輕歎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去給我拿罐頭放到火上加熱。小K見狀不由急了,說:“那你也不能這樣啊,對別人狠我沒意見,可對自己狠有什麼好的,你這樣傷害的是你自己啊,弄得一身傷值得嗎?”我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擔心我,我身體硬朗得很呢,我這不是沒什麼事麼,很快就會好了。”小K見勸我沒反應,歎了口氣說道:“行行,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就跑到小白那去了。
“哎。”我無奈得歎了口氣。就伸懶腰甩手臂活動身子。舞墨剛才一直都沒說話,現在突然輕聲道:“我理解你,對自己狠是對別人狠的前提,如果連對自己狠都做不到那就更別說對別人狠了,所以你不得不那樣做,你已經習慣了對自己狠,或者說狠這個字已經刻入了你骨子裏,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況且如果不是這樣,你也到不了今天對吧,所以不用管別人,繼續隨著你自己的心走吧。”我意外得轉過頭去看著她:“看你一直沒表態,想不到還挺了解的我啊,其實剛才我就醒了,隻是沒睜眼,小K那番話我也聽見了,小白還是懂我的,他也隻是意思意思提醒我一下,小K沒見過我那樣,會害怕會擔心也是難免的,等他習慣了就好了。”
舞墨看了看我,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套用小K說的那句話,變成這樣真的值得麼?”“嗯?”我疑惑得看向她。“我是說你為了變狠以前一定付出了很多代價,最後也造就了今天的你,看看現在,再回味從前,真的值得嗎?”我苦笑道:“值不值得能有什麼辦法,我都隻能那麼做,你也知道生活所逼,我沒得選,不過我也不後悔。”舞墨聽了朝我笑笑也沒再多說什麼,小白也已經給我加熱好了罐頭遞給我,我粗粗吃了點也算是慰藉慰藉自己這個饑渴的胃。
吃完東西,我在舞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從這裏望向遠處,可以看見那顆高聳的巨樹,我們這離那座寺廟已經有點距離,但這個地方還是一個古遺跡遺址,我覺得是那座古廟的後半段地方,就饒有興致得繞著這塊地方逛了一圈,也算放鬆放鬆活動活動筋骨。
這後半段完全就是石頭建成的一個建築群,隻不過現在看起來很破敗,很多地方都坍塌了,一塊塊石塊堆在一起,上麵還長了青苔,綠油油的一片,周圍的牆壁幾乎坍塌得已經快沒了,隻能從掉在地上的一塊塊方方正正的石塊看出來那裏曾經是牆壁。四個角上都是看起來像是房子的建築,裏麵有一間一間的小房間,還有像給門預留的空間,隻不過上麵沒有門,裏麵都是不同程度的坍塌,有幾個還能進去望個兩眼,雖然裏麵也全是石塊或者就是雜草和樹葉,沒什麼看頭,有的就幹脆進不去,全被塌下來的石頭埋住了。每兩棟建築中間還有看起來像是閣樓的建築,牆壁上還有一根根柱子模樣的浮雕,外麵看起來保存的還行,可是裏麵就沒話說了,頂都沒了,隻有跟小山一樣的石塊堆,四周還圍著長出了幾顆樹,這樹幾乎是長在這些石頭上的,和這些石頭融為了一體。整個地方幾乎都是人跡罕至的原貌,周圍的地上沒有路,隻能在石頭上到處攀爬,有時甚至走著走著才發覺自己原來是走在回廊的屋頂上,樹木和雜草幾乎覆蓋了整個建築群,像是片長在石頭上的森林,放眼掃過去,全是灰白的樹幹,樹葉不多,上空是一片彎彎曲曲的樹枝,如波洛克隨意潑灑的畫作,枝幹縱橫交錯,錯亂有力,碧藍的晴空上灑下一片陽光,在石頭上印著一群忽明忽暗的光斑,恍然間像是迷失在某個時空錯亂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