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你說笑吧?玉煙是正常女子,怎麼會是蛇精呢?誤會,誤會….”
這老鴇臉色略微有些發綠,連忙搶話,解釋說道。
“你不必多說了…”
亂千秋緩緩起身,一指點出,一下就定在那紅紗蒙麵的女子眉心處,指尖青光一閃,這女子本是抱琴站立,一下躲閃不及,青光刺入眉心後,臉上立即露出痛苦神色。
且身體各處也是開始慢慢變幻,手腳各處清晰可見,一片片細小的蛇鱗,堆堆疊疊,瘋狂長出,不多時候,整個下半身,已然變成一條青色的蛇身,鱗片密布,長約十幾丈。
上身雖說沒有完全顯化,但也已經是青鱗遍布,一雙細長的蛇瞳,分外醒目。
“道長饒命,道長饒命…”
這女子倒沒有反抗,她自知不敵亂千秋,匍匐在地,不斷叩首祈求亂千秋的饒恕。
“道長,玉煙雖說本體是青蛇,但煉氣一道,秉承天地,有靈之物,皆是平等,切不可違逆天道,亂殺無辜啊!”
這老鴇情急之下,身體橫在這玉煙女子身前,開口苦苦勸說道。
“你跟我談道?本道平生就隻認一個道!殺妖除魔,清明世間!”
亂千秋臉露怒色,身體站立的筆直,正色說道。
“你.你….方今天下,煉氣大興,不少物種皆可修煉,難道是妖,是鬼,你就要一一屠盡麼?”
“對,一一屠盡,直至耗盡吾之一生!”
一隻手掌,繞過那老鴇,如利刃平切劃過,將那玉煙女子的脖子給一斬為二!
眼見那女子斷裂的脖頸處,有無數青色的靈氣逃匿出來,四散在了周圍,而後身軀倒地,徹底化作了一條二十來丈長的青蛇。
隻是蛇首已經分離了,古琴掉落在地,鮮血也是流滿了一地。
“你..你…你亂殺無辜,遲早要遭天譴的!!”
這老鴇看來早就已經知曉這玉煙女子的身份,看到眼前的蛇首分離的屍身,看到眼前那滿地的鮮血,孤零零躺落的古琴,她悲憤的向著亂千秋怒斥道。
“哼,這等小妖,本道不知殺了多了.”
亂千秋冷冷看著地上躺落的青色屍體,一甩衣袖,轉身而走。
剛才的一切,易雲自看在了眼裏,他無法阻止亂千秋做些什麼,也不明白亂千秋為何對妖魔一道會日常恨之入骨。
但心裏的某個地方卻告訴他,亂千秋這樣做有錯。
錯在哪?卻是不知,妖鬼一道,多以詭途修煉,吸食人之精氣之流,最為常見不過,亂千秋斬之,亦不為過,但恐怕也有妖鬼,奪天地之造化,能吸食靈氣修煉,這等便是與靈獸一族一般無二了,但亂千秋要維護自己的道,卻又如何去辨之?明之?
他現在找不出話來勸說或者批評亂千秋,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也是轉身走了。
“玉煙,你說你喜歡人間的溫暖,不想再待在那冰冷的洞中,我方才帶你出來,看這繁華的世界,沒想到卻枉死在此……”
這老鴇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嘴裏還不停的說著,念著。
可這一切,一切,亂千秋都是聽不到,看不到了。
他此時與易雲已經回到了房中,吃了幾口飯菜,喝了幾口酒,倒頭就睡下,不久就呼聲大起。
易雲心中有些感觸,卻也說不出什麼,房間有兩間,他出了房門,回到了自己房間,眼看時間也是深夜時分了。
“妖道,鬼道,人道….”
秋風漸起,微微冷意在心頭,他望著窗外茫茫夜色,遠處繁華初燈,自語說道
…………………..
第二天一大早,亂千秋就早早起身,將易雲拉起,說是要給易雲備至一份地圖,好讓他趕去風州雲山。
二人在街上兜轉了良久,才在一間叫“圖齋”的古店鋪麵前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店鋪,店內的一切,看起來都頗有些歲月了,灰舊的架子上,擺有不少的雜物。
淩亂的書籍,泛黃的畫卷,殘舊的古燈,羅盤,等等,易雲也不知這店家為何要將這些看起來根本賣不出的東西擺放在店內。
而且店內清冷異常,不小的店鋪裏,就隻有易雲和亂千秋二人在兜逛著。
要不是在路上“打聽”之後,才知曉此處可能有到風州的地圖售賣,易雲和亂千秋是決然找不到這處的。
隻見亂千秋進入店內後,神情凝重,不斷的觀望著店內的一切,眉頭緊鎖,似有疑問在心頭。
“亂兄,有何不妥麼?”
易雲見亂千秋神情凝重,便是開口問道。
“這裏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亂千秋仰望著店內的屋頂,細細觀察著屋內的一切,而後卻如同一樁木頭一般,一動不動看著店內一角的一幅泛黃古畫卷出神。
易雲好奇,也是依著亂千秋的角度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