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千秋聽完易雲所言,剔了剔牙,感歎著說道。
“亂兄要是垂涎於這劍,在那千山林中,就已經出手奪走了,還救在下幹嘛。”
易雲飲了一口酒,他不是魯莽單純之人,畢竟在羅家五年的死士訓練,不止身體,什麼情況都是要有所磨練,人心險惡,什麼人可信,什麼人不可信,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亂千秋在他心裏是可以百分一百信任之人。
“你想的倒也清楚,看來也不是愚笨之人,天寶珍奇,是聚萬物靈氣之物,自有靈性所在,冥冥之中,自可認主,若不是你的,始終不是你的,若是你的,始終還是你的,不能強求.”
亂千秋抹了抹嘴巴,繼續說道。
“不過劍宗在風州雲山深處,離這金州有幾個大洲的距離,你徒步趕去,估至少要個十年八年。”
“這樣吧,我將這靈青拂塵與你,嵌好靈石,順便傳你駕馭之法,好讓你盡快趕去劍宗,不過你這赤色長劍,要收好,不要與人看見,世間奇人不知多少,難免被人認出,起了奪寶之心的話,你雖是異體,但修為弱小,難免性命堪憂。”
亂千秋替易雲分析著,還要將那青色的拂塵送給易雲。
“那就有勞亂兄,恩情將來易雲一定相報。”
易雲得惠於亂千秋太多,心中便下這般信念,若是有朝一日,修煉有成,定要報答當初這個慷慨幫助自己的道士亂千秋。
“本道行走世間,與你有緣,暢談得來,就是有朋友之份在,幫些小忙,自不必記掛什麼。”
亂千秋又是接著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食物,易雲聞言,也好是再次開動筷子。
但心裏的感激卻是又增加了幾分。
這二人吃了許久的時間,便見有侍應過來傳言,那玉煙的琵琶曲表演即將開始了。
當下亂千秋便站起了身子,當先而走,興致非常,易雲本是欲留在房內,卻是無奈,被其強拉了過去。
這仆人領著亂千秋和易雲走出房間,逐步來到香欲樓中間的廳堂上。
此時那廳堂下方,不知何時,已經擺有一排排的凳椅,不少位置上,也已經有人坐在其上了。
而亂千秋的位置,卻是被老鴇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中間處,與一位一身紫衣的細眼青年相鄰著。
“這老鴇太不識趣,居然安排一個臭道士和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坐在公子身邊。”
這紫衣細眼青年旁邊直直站立的一位仆人,見易雲和亂千秋坐下,神色不滿的說道。
“看看他有什麼本事,這老鴇也是明白人,不會無端取鬧的。”
這紫色衣服的青年細眼微眯,冷冷說道,這仆人聞言,恭敬點了點頭,但看向亂千秋和易雲的眼神,卻還是充滿了不屑。
絲絲曲音,仿佛穿越了千百年的光陰,幽幽傳來,廳堂上一簾拉開,一位一身紅衣,紅紗遮麵的女子,懷抱古琴,端坐其上,琴音哀傷婉轉,令人聽之悵然,再聽淚下。
而後卻是曲風一轉,節奏歡快,仿佛有鳥語飛伴,流水沁心,讓剛才的悲傷愁緒一掃而去,心中愉悅大增。
曲畢,堂下便傳來無數熱烈的掌聲,更有無數男子癡迷的叫喊聲。
“有些門道”
亂千秋輕拍手掌,目露青光,看著堂上端坐的女子,嘴裏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好!”
那紫色衣服的細眼青年也是一聲叫好,他手指伸出,後方站立的仆人便微微點頭,大聲宣道:
“花無情公子賞錢二萬金!”
全場嘩然,沒想到這麼一首琵琶曲,就博得了萬金,可見這出手之豪闊,不過想來是那無花宗的首席大弟子“花無情”,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沒錢就不要坐在公子旁邊,煞了公子的身份。”
這仆人對著亂千秋冷冷說道。
“哦?我們來打個賭,誰出的錢多誰贏如何?”
亂千秋聞言,微笑說道。
“哼,量你這臭道士也無錢財,賭便賭。”
那仆人當下便是自作主張,應下了與亂千秋的賭約,但旁邊坐著的紫衣細眼青年,卻是沒有阻止,任憑這仆人與亂千秋打賭。
“那就先小小加個十萬金吧,十二萬金!”
整個廳堂都安靜了下來,隻有亂千秋嘴裏喊出的“十二萬金”在回響著。
那紫衣青年也是眼神微微一滯,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亂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