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吹來,帶著絲絲清涼,讓那餘夏的最後一絲炎熱也煙消雲散了,秋風吹拂,林中枝葉搖晃,無數的落葉紛紛飄灑下來,在空中打轉幾圈,似有眷戀,卻最終還是輕落在了地上,“沙沙”之聲也便在這枯木林間不斷的回響.
似哀唱,帶著絲絲秋天悲涼意,
像低語,述說片片孤獨無所依。
“紮紮….”
一隻黑色的鞋子踩在這片枯葉堆上,幾聲“唧唧”之聲還有從這人的肩膀上傳來,那人停下腳步,抬眼望向這林間的盡頭。
隻見一片一片的山林依然出現在遠方視野極盡處,聽得這人又是歎息了一聲,聲中充滿了無奈。
這人正是易雲,他在這片“千山林”已經走了近五天時間了,可仍然沒有走出這片山林的跡象,要說他的行走速度可不比常人,奔跑起來,何其之快,可這五天來,盡管極速趕路,周圍仍然是山,仍然是那單調一致的參天樹林。
易雲摸了摸肩膀小白的頭,又輕輕甩了甩自己那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右臂。
“七叔…..”
易雲心中有大不解,可自己那七叔把自己傳送的如此之遠,村落裏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的七叔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他這一路反複想來,心中越發的不明,不過老人將自己傳送的如此之遠,恐怕當時也是有大危險在。
如今自己不知身在何方,不過當時聽聞來襲之人提及“劍宗”二字,話語中難免帶有一絲畏懼之意,而且老人也讓自己去尋這劍宗。
見老人身法高深,決然不是平常之人,看來與之也是淵源不淺,當下便是要盡快尋到這劍宗所在,報明老人情況才好。
他思索了一番後,伸手輕摸了下背上的赤色長劍,臉色悲傷,見其慢慢開始邁動步伐,向前走去。
這一走,又是走了幾個時辰,眼見天色漸黑,遠方山林中開始朦朧黑了一片,仿佛有黑霧正在蔓延肆掠。
“看來又要在這林中過夜了。“
易雲自語了一句,說話間,也加快了步伐,加速走向前方那片樹林中。
“咦?“
易雲驚疑了一聲,觀見前方林中有一片空地,卻是長滿了無數半人來高的雜草。
前方茂密的雜草叢間,一座破敗廟宇聳立其中,看來是殘破不堪,屋簷斷落,瓦片也已經破損掉落了好多,似經曆千般萬般歲月的風雨,卻仍屹立不倒。
旁邊有兩條老樹,也不知是何樹種,盤生彎曲在廟前兩旁,林蔭遮天蔽日,在夜幕降臨下,撒下一大片黑影。
幾隻老鴉,見易雲走來,從旁邊草叢中深處飛出,帶著那“嘎嘎”的淒厲之聲,橫飛過這老廟,此情此景,令人聽來,不免有毛骨悚然之意。
但易雲卻沒想那麼幾多,見有建築物在此,便想是能夠在屋簷下過一夜,心中是有歡喜之意的。
小白那肥胖的身子慵懶的坐在易雲肩頭上,小手勾搭在易雲背上的劍柄上,這幾天接連趕路,它也是勞累不堪,夥食差的不行,心情也是跌落到了穀底。
“今天你也吃了一隻烤野兔了,就別不滿了。“
易雲回頭看見小白那慵懶以及略有點不歡的表情,便又拍了拍它那雪白的小頭,不好氣的說道。
易雲說完,便邁開了步伐,沿著一條隱匿在雜草間的石路,朝這破敗的古廟走去。
臨近廟門前,隻見有一塊一尺見方的殘破石碑矗立在道路旁,碑上雜草橫生,加上年月久不動,無人清掃,不少泥土都遮粘其上,一眼看去,也不知碑上寫了些什麼。
易雲眉頭微蹙。最終還是走近前去,輕輕用手撥開了那遮住的野草,又用手把碑上的泥土輕抹開來。
“鎮...女..寺”
這三個字映入了易雲的眼簾,隻是中間那個女字看起來比其他兩字小上一些,旁邊也有些印跡,卻是模糊不清了。
“鎮女?不會是關押女犯人的寺廟?關押女犯人的寺廟?!”
易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中間那字恐怕原先不是女字,這世間,哪有關押女犯人的寺廟,看來是年歲久了,字跡變形,或是殘損了,不過他當下也沒想那麼多。
看過這石碑後,又開動步伐,走近了這古廟,來到了這古廟的大門口之處。
古廟門口處還依稀可以看見幾台石階,隻是上麵已經被樹葉殘枝給遮蓋了大部分了。
周圍那盤生長在門口之處兩棵老樹,樹枝亂生,藤蔓垂落,竟是把那廟門都給團結住了,此時天色已經近乎完全黑了下來,秋風瑟瑟,落葉飄飛,有些廟門窗被風一吹,便“咯吱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