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看這眼前的這老人,又看了看老村長。
“村長,我七叔的病….”
“好多了,這些年來,已經不太會忘記事情了。”
老村長笑著回答道。
想當年,易雲走時,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七叔煮飯做菜都會忘記,經常都是自己做飯給這眼前的老人吃的。
“不會忘記了,不會忘記了,走,進屋吧,這位是?”
易七叔看著眼前站立的方青薇,對著易雲開口問道。
“這是孩兒的朋友…”
易雲笑著回答道。
“朋友吶,一並進來,一並進來吧”
這老人對著方青薇招了招手,示意其進屋。
方青薇對著老人微微一行禮,抱著小白,進了那破敗的屋子。
屋內雖然破敗,但卻收拾的幹淨,一張小木桌,幾張木凳擺放,易雲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眼睛不停的四處觀望。
這裏比五年前,可幹淨整潔多了,這是易雲進屋的第一感慨。看來自己的七叔的病情的卻得到了好轉。
“喝水..喝水…”
老人把兩杯子的水倒滿,遞到了易雲和方青薇旁邊。
“七叔,以後你就好好安享晚年,一切的活,自有孩兒”
易雲眼見這老人顫顫巍巍的遞水,心中越發的不忍了。看來老人雖然病情好轉,但這五年來,一人過的也是不易的。
這屋子仿佛也因為易雲的歸來平添幾幾分生意,老人為了給易雲張羅飯菜,是忙個不停,易雲自然也沒有閑著,和方青薇一起幫老人的忙。
天漸漸黑了下來,低矮的黃泥屋裏亮起了微弱的燈光,三人圍坐在這小小的木桌邊,桌上擺放有雞有魚,這些菜色,對於這村裏人來說,都算是極度的奢侈的,畢竟很多都是各家湊齊送來的東西。
說到吃飯,誰最歡?當然非小白莫屬了,它一路上見易雲心情不好,便沒有過多玩鬧,一般都是自己出去找吃的,大多時候,都靜靜的站立在易雲肩頭,此時見易雲歸到家中,心情也是稍有好轉,當下見這一桌飯菜,便放開了手腳。
小白放開手腳,那食量可想而知了,一桌這牛家村人各家湊來的食物,基本上有一半是入了它口中了。
“它可真能吃呢!”
方青薇也是一展笑容,摸了摸小白的頭,笑著說道。
“稍微收斂了,不然別說這一桌,再來一桌,它都吃的下呢”
易雲看著小白的吃相,也是笑著回答道。
此時小白對易雲和方青薇的話語好像沒有聽到,繼續在那碗裏倒騰,看來是想連渣都不放過了。
易七叔老人見狀,也是見怪不怪,粗糙的老手還連連摸了下小白那雪白肥胖的身軀。
“七叔,夜深了,睡去吧”
這屋內有兩間房間,一間自然是易雲的,一間是老人的,易雲扶著老人進了其中一間房間,親自為其蓋好衣被,才輕步退了出來。
而方青薇則是在易雲的房裏睡了下來,雖然易雲離家五年,但那房間卻被老人打掃的非常幹淨,仿佛易雲沒有走過一般。
易雲則是在木桌撤走後的空地上打地鋪睡了一晚。
清晨的朝陽灑落向了這黃天下,厚土上的村落中,此時那村落邊緣的一片青草地中,大大小小的土墳堆在半人多高的青草間。
在一個新建的土墳前麵,一疊疊燃燒的紙錢堆前頭,旁邊站立著三人。
易雲,方青薇,還有一個老婦站立在墓前,隻見這老婦人雙眼早已經哭的紅腫,看著這墓,那身子竟又是向前走去,緊緊抱住了墓牌,大聲痛苦了起來。
方青薇見狀,眼睛看著前方痛苦的老婦,神情悲殤,無奈的搖了搖了頭。
“雲哥,牛弟的墓你要記得常來”
方青薇對著身邊的易雲說道。
“嗯,我會的,你何時動身?”
“一會便走,我一人回去便可,你不必送了。”
方青薇深深了看了眼前方的墓牌。
“雲哥保重,來日再見!”
“保重!”
似一陣輕風拂過,方青薇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原地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了,隻留下易雲一人,以及那滿山的青草,還有前方不遠處孤零零的一處土墳。
“人生在世,最難過的,莫過於生離死別”
易雲看了看牛二的墳墓,有看了看方青薇走的方向,心中雖有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在那牛家村的位置上方天空,白雲茫茫,千裏高處,五道煽著各色巨翅的身影正停落其上,中間一人手中拿有一隻棋盤,隻見他觀摩棋盤片刻,又望向了那下方的村落。
“便是這裏無疑了,走!”
五道身影,像五條彩色流光一樣,自白雲間猛的俯衝而下,向著下方的村落疾馳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