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隨行行李倒是沒有多少,和筱潔簡單的收拾一下就準備去向單振辭行,雖然沒怎麼跟他打過照麵,不過禮數的事還是不能少了。雖是小人,卻也不是什麼大殲大惡之人。此番一別,他日說不定就隻能看他的訃文了。想到這裏心中不禁微漾,想來莫展庭也是同謀之一吧。雖然原因尚不明,可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唉,要是想不通就好了,可偏偏又想通了。如果是假的就好了,可偏偏就是真的;如果我是導演就好了,可偏偏我就是個演員,甚至隻是個道具,從頭到尾,至少到現在我沒見著我有多大的能耐。
老天總算開眼了,我們準備要走了,他老人家終於也不下雨了!和單振做了一個簡短的告別,車隊人馬也陸續準備妥當。過了今晚就能回家了,不知道昔日的相府又是何番景象了。故景依舊,那故人呢?
晚上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好,不知是激動的還是擔心的,總之睡的極不安生。天邊朦朧之際才淺隱入睡,剛一睡熟卻又被一臉亢奮的筱潔給搖晃醒了。看看外邊時辰也已不早了,趕忙翻身洗漱。一切備妥,出發~
外邊的車隊人馬已準備就緒,整裝待發,挺有皇家威儀的。這個敬南王倒是挺有“心”的,安插這麼一大批的玄甲軍給我,恐怕就是插兩對翅膀我也飛不掉了吧。
略掃過一幹玄甲軍,果然是訓練有素,離經百戰的玄甲軍。這初夏的天氣竟也是盔甲榜身,不見絲毫的熱燥之嫌。玄甲似有些舊,卻絲毫不損軍威。唉,看樣子這一路上遠沒有想象的有趣了。
“稟郡主,車隊人馬均已備妥,還請郡主莫要誤了時辰!”
好大的口氣,抬眼望向來人,也是玄甲衛隊的裝扮,可是盔甲似比別人的要高一等,看來是領隊的。這還沒上路,倒已經給我吃鱉了。是吃定我沒實權,還是又是個想試我能耐的。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間轉為惡劣。眼前之人,便是罪魁禍首。
撥開額前的頭發,挑眉向他“敢問壯士貴姓?”
“貴姓不敢當,稟郡主,末將姓秦,名懷瑞!”是姓秦的,大腦開始迅速搜索起朝中的秦氏閥門。卻隻找到了鎮國大將軍秦文龍。
“姓秦的,鎮國公是你什麼人?”頓了一頓,“自稱末將,你是將軍?”
“回稟郡主,時候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恐怕下個州的錢勤書府尹要接不到我們了。”正要轉身,突然又說道“郡主如若對末將的家事感興趣,改日回到玄京,不妨到鎮國公府一敘!”
“放肆”
“放肆”
兩聲放肆同時傳來,我倒是比那秦懷瑞還要吃驚。旋即轉過身,正是神色淩然的趙天暮和的一臉怒氣的趙天思。兩人不愧是兄弟,連表情都如出一轍。看向那秦懷瑞如今也是黑著一張臉,這敢情好,也剩得我什麼事了,自然有人給我立軍威來了。我果然是個道具!
趙天思幾步跨到秦懷瑞麵前,“秦將軍,是誰教你如此口無遮攔,頂撞當朝郡主?所犯何罪,你可知?”剛一說完竟要動氣手來。
隻見趙天暮慢條斯理的踱向秦懷瑞那邊,神情倒沒有了剛才的波瀾,“賢弟莫要動怒,為兄領兵不周,害郡主受驚,也讓在場各位看了笑話。此事定要秦將軍做出一番交代的!”
正說著,又走回我的身邊,環視了一下眾人,厲聲道“本朝自開朝以來曆朝曆代隻立一名郡主,如今已經斷了兩朝。新君繼位,上蒙天恩,下承萬民,特封崇文攝政王之女為本朝第一郡主。”
“並由當今太後攜皇印親自擬旨,這殊榮是前任何一位郡主所能獲及的。如今尚敏郡主雖未及冊封,但名諱已入皇家典譜,誥文也已發至各地州郡,均以公主禮儀相見。如今秦懷瑞口出大不敬之言,實屬不敬;理應軍法處置,隻慮今日有公務在身,待到回京之日與崇文攝政王商議之後,再做定奪!……”
恍恍惚惚聽他說著,心思卻在他剛才的話語間來回的回蕩,不停的碰撞。
“郡主對此可有何看法?”
這皇朝曆代隻立一名郡主,且與公主齊名。居然還讓我的名諱入了皇家的典譜!
“郡主?”
難怪我對郡主之位不甚至了解,原來我之前已有數朝沒有立郡主了。
“郡主?!”
郡主的地位在這個國度居然如此的崇高,連皇帝恐怕都很難動搖。莫展庭未免也太煞費苦心了!
“小姒……”
“啊?哦~,沒問題,恩,皇叔看著辦吧!”現實將思緒拉回,心底卻忍不住的微微泛疼。
回首看向這裏立著的每一個人,似真似幻,恍惚亦然;孰真孰假誰又能分得清,真真假假,一線間。
終究隻一人,永遠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