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他當真是貪了這麼多年,那麼贓物在哪?這才是最關鍵的,而且何以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人追究?難道此人單單隻是靠耍一些小人技倆就能蠻過朝廷這麼多年?
不論是與不是單振此人定不隻是個簡單的小人物。
“姒兒暫且休息先,為父還要公務在身。筱潔,照顧好小姐。”
“是,是老爺。”
說完,似乎還有話想要對我說,隻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微笑的看了看我,便轉身離去。
心裏想著單振的事情也沒太在意他,隻覺得他似乎很開心。若有所思的回到**榻邊,靠著**沿閉了閉眼,隱隱覺得此次遷洲之行恐怕沒這麼簡單。卻又找不出什麼頭緒來。想著想著,思緒有些模糊,看是迷迷糊糊起來。正朦朧間,感覺有人進來了。筱潔?
“就這麼睡著也不怕著涼?”來人一邊說著,一邊替我攏起被褥。猛的警醒,看向來人,心髒開始劇烈的撞擊起來,一時之間感覺有些窒息的難受,不由得抓起前襟。
“不知賢王前來,草民有失遠迎,還望賢王恕罪。”話雖是這樣的說著,我卻依舊還是靠在**榻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對於眼前這個人,我對他隻能以失望來形容。
趙思苦笑的搖搖頭,“你可是禦賜的尚敏郡主,怎會是草民?”
“還沒冊封的,”我一時氣短,不想在這個沒水準的問題上和他有所討論,厭煩的朝他揮了揮手。他也不說話,負手站在窗欞前。不知是看風景,還是想些什麼。
屋裏一時之間靜了下來,實在有些不適應,隻能開口道“賢王未經通傳便進了小女子的廂房,總不是為了來看風景的吧?”雖然這樣的話語有些刻薄,但對於他我也實在是客氣不起來。
“做哥哥的來看看妹妹而已。”趙思淡淡的說著,卻依舊看著窗外。讓我覺得他像是對著空氣答話一樣。
“有勞賢王如此厚愛,小女子實在是惶恐。”我也隻能淡淡的與他對上,腦海裏卻浮現出一幕一幕與他相處的情景,短暫而又美好的畫麵。
“小姒,我們何以變得如此生疏?”趙思轉過身看向我,表情無辜有些悲愴。
他怎可無恥到如此地步,還能夠厚顏到問我何、以、如、此?
“如、此、何、以?問得好,問得好?那是不是要我這個被捉回來的尚敏郡主跟你把被捉的詳細過程再講一遍?”頓了一頓,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真是太好笑了,我從沒聽過如此可笑的笑話,更加沒有見過如此可笑的人。
“我,莫似水,費盡心思甚至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來換取逃離玄京的機會。終於,當我以為我成功了,當我以為我自由,當我以為我永遠擺脫了的時候,隻一天,就僅僅一天而已就有個人親手將這一切都毀了,說起來,我還真是汗顏,當自己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猛然回頭卻發現自己僅僅隻是一個皮影戲裏的道具。”說完自嘲的笑笑,還有比這最好笑的笑話麼?
“我原以為你隻是一時的淘氣所以才叛家出逃,而玄京之中卻為了你已是雞飛狗跳。本隻想為崇文攝政王做個順水人情,隻是當我飛鴿傳書會玄京之後,才陸續的得知一些關於你的故事。那時卻為時已晚,而且……”
“而且隻有將我順利送回,作為交換條件,你賢王的地位才能更加穩定,一個沒有龐大外戚支撐的王子,唯有靠當朝重臣的一臂之力,才得以在這滿朝文武中遊刃有餘!對吧,哥哥,趙思,賢王?”我接下他的話,悠悠的對他說道。
這個人連莫展庭都不如!
話說回來,其實自己早也有所察覺,隻是不願意去麵對,不願意去拆穿而已,總還抱著僥幸,其實我也不能完全怪他,自己又何嚐不是懦弱呢。
趙思蒼白著臉,無比哀涼的看著我。那又能怎樣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與你即便有情也早已定格在了貨船上的那三天裏。我和你也隻是兩條平行線罷了。
情隨緣滅!緣隨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