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過了很久才有人接，正當林靈要掛斷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靈兒，是你嗎？你給爺爺打電話了是不是？”
林立山還不算老，身體還算健康，除了一些小病，現在的身體暫時沒有什麼問題。
說話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林靈聽見他的聲音之後，心裏的擔憂一掃而光。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聽林立山的聲音，林靈都會覺得心情好很多。
爺爺的話，就像是一粒安心藥丸，隻要聽了，她就會安心，就不會那麼的焦躁，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是的，爺爺，靈兒給您打電話了，靈兒想知道爺爺過的好不好。”
“爺爺過的很好，隻要你過的好，爺爺就過的好。”
每次林立山都會這麼說，而他每次這麼說的時候，林靈都會覺得鼻子酸酸的，隻要再聽個幾句話，眼淚就會“嘩啦啦”的往下掉。
這一次，自然是不例外。
“爺爺，你怎麼還是這樣說話啊。”
林靈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心裏委屈的很，她打電話，是為了打聽關於林為柏的事情。但是她又怕自己一說出來就會惹得爺爺不開心。
因為爺爺曾經說過，不要在他的麵前提關於林為柏的任何事情。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也是依舊如此。林立山對於林為柏，就像林靈對林為柏，早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希望他不要再出現。
“爺爺不這麼說話，爺爺怎麼說話？”
林立山笑了起來，笑容燦爛，笑聲爽朗。
“爺爺——”破涕為笑，林靈為林立山的活潑開朗感到開心，爺爺還是一點兒都沒有改變，看到他沒有改變，林靈也就放心了。
但是正事，還是要做的，比如詢問關於林為柏的事情，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爺爺，靈兒問你一件事，好嗎？”
林靈問的小心翼翼，因為她特別害怕林立山生氣。畢竟是個老人家，一激動起來，什麼都有可能。
“什麼事情啊，你說。”
林立山依舊是一副慈祥的模樣，聲音也是很輕柔。林靈可以想象到林立山此時此刻的模樣，他一定笑的很開心。
猶豫片刻，林靈還是開口道：“如果我問了，你不準生氣。”
“好，我不生氣。”
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林立山的心情愉悅的很。隻要林靈給他打電話，他都會高興個好幾天。
深吸一口氣，林靈張口就問，“爺爺，我的爸爸是叫林為柏嗎？”
好不容易狀著膽子問完之後，那邊突然沒了聲音，林靈愣了愣，不安的問道：“爺爺，爺爺你在嗎？”
“嗯。”悶哼一聲，林立山顯然是不想林靈再問她這些問題。“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些事情，以後都不要再問我了。”
“可是我不問你問誰呢？”林靈知道林立山會生氣，她還是決定要繼續問下去。“爺爺，您知道嗎？他回來了。”
“誰？誰回來了？”
緊張的語氣，夾雜著迫不及待的心情，林靈知道，林立山也很想知道林為柏的消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是不是叫林為柏？”
林靈咬緊牙關，生怕自己會難過到哭出聲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真的回來了？不可能。”林立山不停的搖頭，林為柏怎麼可能回來？
他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回來？林立山相信，他早就已經死在外麵了，早就死在外麵的人，又怎麼會回來？
“爺爺，是真的，他來找我了，他告訴我，他叫林為柏，是我的父親，他想要我和他相認。”
“別和他相認！認什麼認？他做了著麼多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的事情，你還認他幹什麼？你要是認他，就不要認我這個爺爺。”
果然一說到林為柏，林立山就是無比的激動，林靈不敢再說下去，隻好帶過這個話題。
“我知道，爺爺你放心，靈兒是不會認他的。靈兒已經跟他說清楚了，絕對不會認他。”
“那就好。”林立山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放鬆了下來。“靈兒，爺爺是為你好，他現在回來，說不定又是打著什麼主意，不要相信他，知道嗎？”
“嗯。”林靈點頭，隨便寒暄了幾句之後才掛斷電話。
她心不在焉的放下電話之後，腦海裏一直浮現著林為柏的臉龐。在麵對她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溫和，神情是如此的和藹可親。
這樣的男人，本該是她的父親，可是卻放棄了作為父親的義務。沒錯，他的確不應該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