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發動了車,拉著九爺慢慢離開了停車場。
九爺隔著車窗,注視著在路邊走出去了很遠的李良,突然問道:“哎,覺得他怎麼樣?”
光頭輕蔑的笑了:“一看就是軟蛋一個,剛才被弟兄們圍起來的時候,都快尿褲子了吧?
我看他連架都沒打過吧?比起鄒飛雄當年可差的太遠了!”
九爺點著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是呀,我也沒看明白,他明明嚇得要命,卻偏還要嘴硬。”
光頭說道:“九爺,我安排弟兄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九爺吐了個煙圈,看著它慢慢的消散,說道:“不急,這可是條大魚,線可得放長點。再說,他說給他點時間考慮一下,先等一個星期吧。”
李良走出了很遠,確定沒有人再跟著自己後,才打上車回了賓館。一進房間他就反鎖上了門,馬上給大熊打了電話。這時他才發現,身上都已經濕透了。
大熊正在吃午飯,李良把見到小辰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大熊,聽到“九哥”這個名字的時候,大熊一下緊張了起來。
大熊告訴李良,圈內人都知道這個“九哥”,大家通常都叫他“九爺”。
當年大熊初出茅廬,打出了名氣之後,九爺就找到了他,同樣也提出希望取代老許做他的經濟人。
大熊沒同意,結果第一次去出國去國際米蘭俱樂部試訓的時候,九爺又給大熊打了一個電話,還是希望大熊能回心轉意。
大熊沒有當回事,沒想到第二天國米方麵就收到了傳真,傳真內容是大熊的小學學籍卡,還有聯賽的注冊資料,兩份文件上的出生日期整整差了三年。
發現大熊年齡存疑的國米方麵提前結束了試訓,隨後老許費盡周折聯係到的法蘭克福和洛裏昂俱樂部,也都發生了一模一樣的故事。
大熊終於明白,因為得罪了九爺,自己留洋的夢想就這樣徹底破滅了。
李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壓根沒有想到,九爺早就已經開始糾纏老許和大熊了。
大熊又沉重的說道:“老許從前的房子是獨棟別墅,地段比現在的還要好。為了我,他甚至連房子都賣了。”
原來,九爺對老許也懷恨在心,一直伺機報複老許。
大熊有次休假時去老許家,幫有事的老許開車去接嫂子下班,看見幾個小流氓在路邊騷擾嫂子,大熊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把幾個人全給打趴下了。
旁邊又衝出來了幾個歲數大點的,都掏出了刀子,大熊抄起一個小店裏的滅火器,又把這幾個家夥全部放倒,拉著嫂子安全離去。
說道這裏,大熊歎了口氣:“後來我才知道,根本沒完,這幫畜生又盯上了小辰!老許沒有辦法,隻好把房子賣了,給對方賠了一大筆醫藥費,他們才算是暫時消停了。”
李良驚問道:“為什麼不報警,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算了?”
大熊無奈的說道:“我們當然報警了,但是九爺從來不直接參與這些事,確實就是抓到了幾個爛仔,但也都跟本找不到和他有關的任何線索。
他從來都不出麵,都是手下人衝在最前麵,讓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被他盯上……就像被毒蛇纏上了一樣!”
掛了電話,大熊不想回餐廳吃飯了,他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頭。
關於九爺,他隻告訴了李良一半的內容。他不想給李良太大的壓力,而此時,即使他想保護李良,卻又覺得那麼的無能為力。
李良徹夜未眠,他突然覺得,在現實世界麵前自己依然是如此的渺小。
過了很久他才發現,自己進門以後連電卡都沒有插,他不想動彈,衣服也沒有脫,隻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他依然能感覺到,那雙透著冰冷的寒意的雙眼,一直在黑暗中冷冷的窺視著自己。
確實和光頭分析的一樣,李良從小到大都是個乖乖仔,從來沒有打過架應該說是從來沒有打過別人,但是卻經常挨打。
他的個子一直很小,直到高二和高三才“神奇”的長到了1米80,即使這樣,一直到25歲,他也依然謹小慎微的活著,就像自己一直以來習慣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