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從容的望著衝近的苗泰,頭腦湧出一個景象:一波江水,清澈無比,人如其中,倒影透明,疑為玻璃。這個景象簡單的描述便是江水清澈如明鏡。
好平靜的水,好美的景象!這裏應當注定太平,而不是殺戮!一波江水,清澈無比,水中突然顯出一張扭曲的麵孔,目光血紅,殺意凜然,但是這個影子逐漸的變化,成為了蛇,最後成為了一隻螞蟻。他仿佛看到螞蟻在水中掙紮,而對方這個螞蟻隻要對著它的方向一腳,這一腳便能將螞蟻下去或者踩死,除過這個方法之外,還可以將螞蟻一拳壓死、捏死、震死,反正這隻螞蟻是在自己控製之中。
至於螞蟻的進攻不必害怕,因為自己便是一江清澈透明的水,螞蟻無論擊自己何處部位,自己都無法變形。抽刀斷水水更流,外界力量雖然強大,但如何能破解水流?
他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清澈而光明的笑容,這隻螻蟻自己直接給捏死算了!
不止苗泰看到了對方的笑,便是白牡丹也看到了前者從容的笑,笑得是如此坦然、寧靜,更是如此高深莫測,而在這個緊要關頭他笑什麼?笑命運的可悲?還是笑自己的不自量力?這難道就是魯迅筆下的阿q精神?!白牡丹覺得自己猜不透這個人為何會笑,也許在臨死的時刻他懷疑到了昔日的美好,而且想在臨死的時候做個笑死鬼,所以才笑吧?
苗泰也不了解對方為何會突然發笑?但對方的笑根本不能阻擋自己衝刺的身軀,甚至重疊的掌印狠狠砸在對方頭頂、肩頭,如大石頭般的一頓狠砸,一對變得如錘子般粗大的拳頭直接轟擊對方喉嚨,喉嚨是人體最弱小的地方,別說一個練有武功、經過死亡培訓的高手,便是一個尋常人對著喉嚨一擊,也能要了敵人的性命。“愛笑你就笑吧。讓你做個開心鬼也好,免得死了之後一身怨氣,因而害天,害地,害我。”
“血鷹龍頭,快閃啊!”武君太郎驚呼,他現在對鄭飛非常敬佩,已經當做朋友看待。武者就是這樣,恨的時候體內如怒火燃燒,但將對方當做朋友的時候卻願意肝膽相照。武者本來就不同正統社會中的一些偽君子,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為了目標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強/暴自己親兄弟的女人,殺死自己的妹子。
砰!武君太郎身上被重重的轟了一拳,被這一記狠拳震的踉蹌後退,嘴角血絲亂飛,但他的武功卻聚集在鄭飛身上。可惜,他擔心的這個血鷹龍頭卻隻是在笑……
按理說,這個時候苗泰的拳不可能砸空,因為他的拳距離對手喉嚨一寸,但事實勝於雄辯,他的拳竟然砸空了,他不知道為何會砸空?對方的身子好像沒有移動?但自己的拳為何會空?不,是偏了!但自己為何沒有感覺自己這一拳砸偏了?一個黑拳高手理應擁有的感覺為何會在這刻出現錯誤?!
雖然想不通,但苗泰卻知道一點,——情況怪異。
沙場嗜血,高手相鬥,最好是不要想太多的事情,當然更好的是心無雜念,但心無雜念在這個時候他做不到,最起碼他要——殺了敵人,為了名利、為了自己能活命——殺了敵人。他本來是渴望見識對方真正的實力,但在需要追求名利的時候則沒有必要見識對方真正實力。殺吧,滅了對方,殺破蒼穹。
膝蓋一撞,翻臂橫打,兩招融合,本來是石破天驚的招法,但結果將如何?
這刻,被藥、物控製的黑拳手們也動容了,將目光投向這激烈的一幕。武君太郎見有了空襲吼叫一聲撲向苗泰脊背,但撲到距離苗泰身軀三步的時候便無法衝過去,因為苗泰身周裹罩著一圈強烈的煞氣,而就是這陣強烈的煞氣阻擋住了自己的拳力,砰,武君太郎用力之下身軀被這股煞氣震得翻了個跟頭、重重落在地麵,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螞蟻,我捏死你。”突然,就如一尊佛像站立不動的鄭飛口中突然怪獸般這樣叫了一聲,然後他的手掌驟然捏出,隻有一式,——捏!捏死螞蟻的捏,第一下捏在苗泰手臂之上,哢嚓一聲,一條手臂登時被捏得血肉模糊,完全扁了下去。第二捏捏在苗泰膝蓋上麵,一塊血肉被捏在手中,膝蓋的筋骨都露了出來,白骨蒼蒼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