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疲憊的感覺，他言語間表露出倦態，但他依然繼續在說：“至於，付印組織高層究竟是誰，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力範圍之中的事情，我們不必費盡心思、枯盡智力去查找、去思索這個問題。與其浪費一些力不及的事情，還不如做好、做多一些我們能力範圍的事情。”
說到這裏，他嘴唇幹燥，臉色就顯得更加蒼白，接著就接連的咳嗽起來。江湖中曾威名顯赫的冷麵神如今成了這幅模樣，的確令人心寒，令人心酸。傅芸連忙站起身，為師尊斟滿了一杯開水放到師尊麵前。
鄭飛心中隱隱感到一絲心酸，但更多的是感慨，這樣一個鐵錚錚的英雄如今如此一副病態，這就是江湖的璀璨，這就是江湖故事的演變。
同時，他在思索前者的話中之意。尤其，是褚副局所言的‘你忽略了一點，有可能付印組織首領是國家的人、物’，思索到這裏，他心中一震，暗道：“莫非褚副局已經了解到一些什麼，隻不過他不願明說？”
但隨即又想到褚副局後麵的一句話：“與其思索一些能力不及的事情，莫不如做些能力能及的事情。”暗道：“褚副局所言的確是要理，一個國家若是沒有反叛組織，那這個國家核心將沒有動力，將不會更快的發展，付印雖然強大，但若和國家對抗還嫩，我何必去思索他們的領頭究竟是誰？”
褚副局喝了一口水，突然道：“血鷹龍頭，你對傅芸是否屬真愛？”
傅芸一怔，不知道師尊為何突然問起此事？鄭飛同樣也一怔，但隨即恭敬的點頭道：“是，我曾對芸說過，隻要我在，我心在，我就會一輩子陪她，愛她，而我是真正的愛她，真摯的願意同她一起攜手走天涯。”
褚副局點了點頭，突然又問傅芸，道：“傅芸，你可否跟著他浪跡天涯，陪伴他在刀劍中度過一生？”
傅芸認真的道：“會，就算天方是血海，我也會陪他共同向前。”
“你們的心意都很堅決，很好。傅芸，你是孤兒，沒有得到父母之愛，但望你能夠得到血鷹龍頭的傾心之戀。”褚副局慢慢閉上了眼睛，他揮手道：“你們去吧，我太累了，我要歇息了。”
傅芸腦海中一片空門，她不明白師尊為何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通情達理、思想先進？她遲疑的道：“師父，您沒什麼需要弟子幫忙的麼？”
褚副局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道：“這是為師近年所創‘玉女掌’，雖然為師沒有修煉，但為師能夠確定此玉女掌的威力不在為師‘冷麵掌’之下，你好好修煉，日後武道成就將在師尊之上。”
傅芸的淚水流下了眼眶，這是感激的淚水，她接了秘籍，倏然跪在地上，道：“師父，謝謝。”
褚副局突然睜開眼睛，道：“芸，這又不是生死離別，你哭什麼？”
傅芸伸手摸去眼眶的淚珠，道：“徒兒也不知怎的就流淚了。”其實，她知道自己為何會流淚？師尊曾說過，有照一日自己出嫁時他老人家會賜自己一本武功秘籍。顯然，師尊賜自己這本秘籍，就是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出嫁的徒弟。
褚副局道：“玉女掌法的意境是至柔純陰，你隻要掌握它的意境，修煉起來就會很容易。嗯，我現在要休息了。”
鄭飛知道前者下了逐客令，當即拱手道：“褚副局，告辭。”
褚副局點頭，雙眸突然射出兩道犀利的光澤，道：“江湖，在強者眼中是螻蟻、是嬰兒，你要牢牢的抓緊它，將其控製。這樣，你才能淩空駕馭他人之上，站在世界巔峰俯視他人。而在弱者眼中是巨象，他隻能默默忍受被欺壓，被控製。”
他這話並非是根據書本知識所記載，而是他多年闖蕩江湖的經驗和哲理。
同傅芸出了辦公室，鄭飛腦海中依然回蕩著褚副局的那句話：“江湖，在強者眼中是螻蟻，是嬰兒，……，在弱者眼中是巨象……”
是的，強者注定主宰自己和他人命運，而弱者的命運就由他人掌控。隻有成為強者，才能站在世界最巔峰、最高層。
傅芸的心情極差，走出警局之後，她道：“我怎麼覺得師尊今日說的話很奇怪，仿若生死離別一樣，可他身體現在恢複得差不多，為何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