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的晃動下,我們倆在新加坡河畔相對而坐,河裏倒影著岸上彩色的房子,盡管夜色朦朧,華燈初上,而波光浮動的河麵依舊色彩斑斕,黃的如初夏的向日葵,紅的如熟透了的番茄,綠的,藍的,粉的,紫的……一座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大都市,卻因為不斷衝擊著的視覺的色彩而變得生動無比,而恍惚間,我覺得生活也許就本該如此。聽著浪濤聲和來往人群的喧囂聲,遊輪上悠遠的音樂和遊客們嘻哈爽朗的笑聲,讓我想起久違了的感覺。那年,剛來新加坡的時候,小林子不也陪著我站在不遠處的魚尾獅公園裏嗎?
西餐上的很慢,而且分的很細:餐前菜,正餐,餐後點,湯類,酒類……由於我們兩個都忌口牛肉,所以都叫了烤魚,可是等一個菜來了,吃幾口就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又幹等下一個。老實說,西餐除了好看和儀式感以外,真的沒什麼可吃的,我還是喜歡大排檔裏的燒烤。
不一會兒,小提琴聲在我們桌邊響起,浪漫的情調頓時得到了升華。一曲完畢,四圍的掌聲也響起,嚴成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束玫瑰花送到我的麵前說:“我知道這樣可能有些老套,不過,電影裏的女主角通常都不會拒絕鮮花……”
我愣在那,沒有接:“你想說啥?”他該不會求婚吧……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我想你接受我的愛啊!做我的女朋友!”嚴成把花塞進我的手裏。
而四座掌聲更加的激烈了,不管是華人還是洋人,都起哄了起來。
我很尷尬,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隻好把花收下,然後小聲對他說:“我不喜歡被這麼多人關注,咱們能趕緊吃完了走麼?”
“那你是接受了對吧?”
“我……”
電話鈴聲響起,我掏出來一看,果然是嵐姨,於是趕緊把花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來說了句:“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然後接著電話就跑了。
“嵐姨,你們到了嗎?”
“對!我們剛到,從東馬飛過來,還在機場附近,我們是今天見麵嗎?”
“好!不過我現在在外麵有點事,咱們約個地方見吧。”
“好的,你說在哪見比較好?”
“巴西立,那裏離農場近,爺爺也熟悉,而且有什麼情況他方便觀察。”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你大概要多久?”
“嗯,我也馬上往那邊去,四十分鍾以內。”
回到餐桌邊,嚴成看上去十分傷心,見我回來,馬上調整好情緒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嚴成,我有點事,需要先走,不能陪你了。”說完十分愧疚的看著他。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嚴成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花說。
“不用了!我和同事有點事,你就……”
“我知道了……”嚴成打斷我,不再說話,把頭低了下去。
“嚴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和別人約會。但是我現在必須走了,謝謝你的花,我收下了。”我拿起花就往地鐵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