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新工作麵試(1 / 2)

漂流時受的傷也還蠻嚴重的,尤其是雙腿的淤青,受傷頭兩天還不覺得,主要是那些小疙瘩又癢又疼讓我難受。等兩天一過,膝蓋和小腿上青的紫的紅的,一大片一大片,還有破皮的地方結的痂,也占滿了我的膝蓋頭。甚至,有兩個腳趾頭的指甲殼在回來兩天以後整個脫落了,還流了大量的血。

漂流回來第二天還好好的去和小林子見了一麵,從第三天開始,便因為腿部行動不便,一走一瘸起來,因此隻能在家待著了。

媽媽見我這樣,也沒有催我找工作的事,隻是每天出去買菜,回來給我做飯,陪我聊聊天,順便給我買了一張本地的電話卡。

但是我自己卻待不住了,畢竟才20多歲的年紀,整天關在屋裏算怎麼回事。於是不停的上網搜索工作,查詢本地的人才市場和各種招聘信息,也大量的投簡曆,沒過幾天就收到了好幾份工作麵試的offer。

但是由於腿瘸的原因,我都安排到了一周以後,想著恢複幾天總會好些。

到了11月初,我的腿仍沒有好利索,參加的幾個麵試也都不如人意,不是工資待遇太低,就是條件要求苛刻,再不然就是皮包公司,總之就是達不到我的期望值。——這點我後來也發現了,原來有句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是很有道理的。譬如說有人一直吃饅頭,突然有天給他吃了包子,他便愛上了包子,再也不肯回來吃饅頭了。這和我找工作是一個道理,雖然之前的老板確實很苛刻,但是新加坡整體的收入水平是比國內大部分城市的平均水平高的,尤其和我家鄉這樣的三線城市對比。現在要我沉下心來找回一份家鄉收入水平的工作來做,我的心態確實很難回歸。——而且這種感覺好多年後還是存在。

有一天,我仍瘸著腿和我媽逛街,接到一個電話,是我之前投的那個中介公司的,他們已經通過了我的初步審核,並把我的簡曆遞交給了新加坡一家非常大的保險公司(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在下文中省去所有這家公司的名字,保險的英文是insurance,之後我將一直以I公司來替代這家公司的名字),公司招聘的職位是CSO(customer.service.officer,客服專員),HR對我的簡曆很滿意,所以通知中介公司安排我麵試,不過麵試的地點是在北京,因此,這家中介公司要求我下周二去北京麵試。

但是對這份offer我實在沒有太大興趣,一方麵,我在離開新加坡時,就對移民局的工作人員說過:我再也不回來了——如果不是下了決心再也不去,我不會說這話;另一方麵,之前經曆的那些生死浩劫,讓我對這個國家的畏懼遠遠超過了對在其生活的期待,即便這家公司真的很不錯。

我想找個借口推掉,正好腿還一走一瘸的,我便直接說:“真不好意思,我可能去不了北京,因為我的腿受傷了,行動很不方便,如果以後有其他合適的公司我再考慮吧。”

對方表示了解,就掛斷了電話。

“真的不打算試試了?”媽媽有些不死心的問我。

“還要去北京麵試呢,多麻煩,我的腿又不能走,難道還要您陪我去北京一趟啊?”我調侃著媽媽說。

“這怕什麼,陪你去就陪你去唄,你就算陪我去北京玩玩也好的嘛,我都好多年沒去北京了。”

我吐了吐舌頭說:“反正我已經拒絕了,說什麼都晚了。”

媽媽有些失望,我看著她失望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恍惚。如果她知道我所經曆的這些事情,是否還會願意我去冒險呢?

“你前幾天麵試的幾份工作怎麼樣了呢?”

這一問,又問到我的痛處,就算我“眼高手低”好不好,畢竟這三線城市的工作機遇不是那麼多,尤其是外貿類的工作,大部分都集中在沿海城市。而我學的這個專業,除了教英語、做翻譯、做外貿這樣的工作能做,剩下的就隻有銷售業務員的工作了,因為這樣的工作根本不限專業。——而我心裏也很清楚,銷售這樣的工作靠的是勤奮,不是技術含量,一個初中畢業生幹三年都能比我幹得好,對於完全不占優勢的我,幹嘛非要和人家擠這樣的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