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看著三個熟睡的侄兒,王興才緩緩起身,走出了帳篷。
他似是漫無目的走著,繞了好久,才來到一處天級帳篷前,猶豫了片刻,終是走了進去。
這帳篷很是寬廣,足以容納三十幾人就寢,正中間鋪著紅毯,直通盡頭一個鬆軟的大床,後麵還掛著一副賣相不凡的山水畫,注腳四個雄渾的大字,勤修不輟。
此刻,帳篷的中央正有一長相英武的魁梧光頭青年,他的身上綁著精鐵沙袋,單手倒立,僅用一根手指支撐地麵,身體上下起伏間汗水滾滾滑落,正是在鍛煉身體。
而他的四周鶯鶯燕燕的環繞著四個麵相勾人,身材妖冶的美麗少女,隨著魁梧青年的身體起伏,不斷誇張的喝彩著。
“孟少威武。”
“孟少真男人。”
“孟少天下無敵。”
幾人都沒有在意進來的王興,直到小半個時辰後,這青年才皺了皺眉頭,停下來。
旁邊的幾個少女見狀連忙遞上香帕,幫他擦拭著身上汗水。
香風撲麵,青年很享受似的閉著雙眼,悠然開口道:“你膽子倒是不小,竟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之前王興一直站在原地,焦心的等待著,此刻看到少年開口,才激動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還請孟公子救救我家二鐵。”
光頭青年皺眉,揮手示意四個少女停下,隨後隻身坐在後麵的床上,也不開口。
王興低著頭,見沒有答複,便繼續懇求道:“孟公子大德,還請救救我家二鐵。”
“他加入了嗎?”青年沒有直接回答。
聽到這話,王興哀歎著搖頭:“他性格憨厚膽小,我與他說過幾次,他都避而不談,但他絕對不會對我們組織有害處的,我相信隻要您將他救下,他一定會知恩圖報,為組織赴湯蹈火,做出貢獻的。”
青年搖了搖頭,神情平淡道:“既然沒有加入,你來這裏呱噪什麼,而且距我將血羅盤交與你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竟還是沒有絲毫發現,怎麼有臉來向我求救。”
“我...”王興抬頭,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行了,此事不必再談。”光頭青年皺眉,揮手打斷道:“你隻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便是,況且我與那趙問寒本身就很不對付,他修煉怨魔功,此事乃是故意為之,我也不好開口。”
“嘭!”王興突然深深的磕了個響頭,聲音顫抖道:“公子,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光頭青年不語,抬了抬眼皮,隨後其中一個少女會意,走了上去。
“還請離開吧,不然一會我主人沒了耐心,你傷筋斷骨是少不了的。”少女笑嘻嘻的說道,下了逐客令。
王興雙眼暗淡,哀歎一聲,隨後低著頭退出了帳篷,心裏滿是絕望。
······
李尋被抬走後,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對方打開箱子檢查,不過對方似乎並無此意,也讓他放下了懸著的心。
箱中黑暗,能活動的空間幾乎沒有,直到五個時辰之後,才有人走了過來,將箱子抬起。
“二弟,此番回去我們可得好好的逍遙一番。”
“哈哈,大哥所言正是,等到得了賞賜,我們買兩個女奴和美酒,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兩個青年已經開始暢想回去的美好生活了。
空曠的血色世界裏,長長的隊伍緩緩向入口進發。其間不斷的傳出歡聲笑語,因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終於可以不用在進入此地了。
三個月兩點一線枯燥搜尋讓他們倍感寂寞,暗暗中都在憋著一股勁,出去後定要花天酒地一番。
而這隊伍的最前方,正是趙問寒,他被兩個少女抬在高高的床轎上,身後兩排穿著刻有趙字盔甲的族衛們,步伐整齊,神色一絲不苟的跟隨在後方。
而王二鐵,也跟在後麵,手腳上拴著鐵拷,雙目中毫無光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機械的挪著腳步,不隻是他,其他沒有完成任務的黃級小隊也同他一樣。
他們的命運,便是被煉成化魔珠,成為他人修煉的媒介,亦或是稱為修補結界的能量。